天选之人
秦政转身,便见傅溪直直盯着他,眼中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她道:“你随我来。”
她带着二人进屋,堂屋里的众人纷纷礼貌喊人,她点头示意,弯腰和阿琦耳语了几句。
阿琦疑惑反问:“为何要把狗狗带到后院去?”
她未放低声音,一时间在座之人都听到了这句话,蒙恬神情一紧,担心犯了主人家的忌讳。
王贲刚坐好,闻言解围:“先生应是考虑到后院宽阔,没有拘束,它也更自在。”
傅溪正不知如何解释,闻言便顺势点头默认。
趁几个小孩带猎犬去后院的功夫,她进入内室,从柜中取出早已备好的陶罐,放在案上。
一转身发现秦政在她旁边坐下,提着陶壶轻晃,他猜测:“是酒?”
她从他手里夺过陶罐:“你不能喝。”
“为何?”
她避而不答,另转话题:“你怕狗,为什么要站那么近?”
他这般行为,和自虐无异。
秦政瞳孔一缩,脸上伪装的无害笑意褪去,反驳道:“先生从何得来的结论?我未有恐惧之物,更何况只是……”
他的话被迫中断,她一手探入他后衣领,带着薄茧的指尖,和细腻紧实的背部肌肤一触即分,激起一阵颤意。
他的伪装彻底被揭开,任他再强装淡定,都无法应对她的这一招,那被冷汗浸湿的后背,已经出卖了一切。
傅溪挑眉:“从这得来。”
秦政抿唇,整个人仿佛被点了死穴般僵住。
她的手怎能往那里放?表情还如此坦然,好像不知道自己做了越矩的行为一般。
“你……,”他再沉得住气,此时也涨红了脸,“你!”
“我有说错?”傅溪并不看他,端着放满酒具的案盘起身,掀了帘子欲出门,明明才做了那般无礼的事,又回眸有礼道:“失陪。”
这句话常人讲来是礼貌,由她来说,听在秦政耳中,更像是在挑衅。
他身处空无一人的内室,终是愤恨抬手拢了拢严严实实的衣领。
这边傅溪把酒摆在案上,依次打开盖子,一时间酒香四溢,中外白红应有尽有,誓要把李斯灌得不省人事,不醉不归。
李斯一见到案盘上的酒便摆手推拒,他不胜酒力,又不想酒后失仪,但傅溪已经斟好酒,送至他面前。
他勉强喝了一口,入口香醇,余香绵长,是从未饮过的味道,别有一番滋味。
嫪兄又不是外人,他顺势道:“那便每样浅尝即止。”
傅溪心道,混酒喝最易醉,正和她意。
如此酒过三巡,李斯面颊泛开两朵高原红,他推心置腹道:“嫪兄,你如何看嬴夫人?”
傅溪正坏心往啤酒中倒伏特加,闻言倒酒的动作顿住,好好地,怎么聊到阿翮?
“她已是人妇,又育有一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该和她有来往。”这些话他本不该多说,但喝酒壮胆,平常顾忌不该说的话也一并都说了。
“有什么问题吗?”傅溪不解。
问题可大了,李斯见她执迷不悟,一时激动,一掌拍在案上:“这世上家世清白、年轻貌美、又有才情之人众多,嫪兄当与更好的人交往。”
而不是嬴夫人,先不说样貌年纪如何,只论其复杂背景和武安君白起牵扯甚大这一点,他便万万不能同意嫪兄和其有越界关系。
嫪兄行事天真鲁莽,不懂人心险恶,若那女子用心不纯,等嫪兄被她从背后捅刀子时,再清醒过来,为时晚矣。
“你这是偏见。”傅溪不以为然,在她看来,阿翮已经是天下最好的女子了。
她不去计较李斯的酒后胡言,将特意调至的“深水炸弹”递给李斯,他却不接,拍着桌案痛心疾首:“嫪兄聪明一世,怎会在这种事情上糊涂啊!”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嫪兄被害得一无所有,带着阿琦和康康锒铛入狱的悲惨场面了。
“行,行,我糊涂。”傅溪敷衍点头,她不愿和醉鬼争论高低,把酒塞到李斯手里,眼看他勉强接过一口饮尽,心下稍安。
这一杯下肚,李斯只觉得天旋地转,以手强撑着额头,嘴里还不忘小声念叨着:“以嫪兄的身份样貌,何愁寻不到良人相配,为何……为何非要走为世人不容的路?听我一劝……劝……”
只听得“哐当”一声,酒杯落在地板上,滚出老远,而李斯已经伏在案上,酩酊大醉。
“李斯?”傅溪伸手推了推他。
“……唔?”李斯意识涣散,他何时喝过现代烈酒,此时已经彻底没了反抗能力,如同待宰的羔羊。
见状,她喝了一口调制好的烈酒,眼神镇定,从身后取出备好的银针消毒,抓住他落在案上的手,熟练一刺,血珠很快冒头。
做完一切,她抓起案上的酒杯猛地仰头饮尽,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