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而如今陆望舒规规矩矩地坐在马车中,用喜帕遮住面容,手中还拿着团扇遮住。 陆望舒这时才明白,于女子而言,这场出嫁让她们成为男子的私有物。 私有物怎能随意供人观赏? 就像表姐出嫁后却再难见她一面一样,眼泪似要落下,被她生生忍住。 外面一片喧嚣,都与她无关。 尚未到王府,马车却停了。 陆望舒尚未来得及多问,便被人一把拉出。 她本能的想要反抗,那人却不慌不忙道:“是我。” ——是沈既白。 沈既白将她送上了马,接着自己也跨上马。 陆望舒听见喜嬷嬷在劝阻,“王爷,这不合礼数啊。” 沈既白拉了拉马,毫不在意地说:“本王不在乎,你只需在府上候着便可。” 接着驾马向着郊外跑去,风扬起,她听见少年发出硬朗地笑声,接着问她:“怕吗?” 陆望舒摇了摇头,只道:“只要王爷在,望舒便什么都不怕了。” 沈既白笑得更大声了。 若是陆望舒没遮着喜帕的话,便能看见沈既白耳朵发红,连熟悉的拉马动作都做的不大好。 不多时便停下了,沈既白缓缓将她送下了马。 喜帕被缓缓解开,突然见了阳光她还有些许不适应,陆望舒眨了眨眼。 美得惊心动魄。 沈既白吸了口气,压住心中的赞叹。 陆望舒不知晓他的想法,只是在打量着四周不知晓他带自己来此处是为何事。 沈既白主动开口道:“此处是我母妃的坟墓,前些日子我也将师父的坟墓迁到了此处,我们便在此处拜天地吧。” 他母妃地位低微,压根入不得陵墓,那一年他恰好立了战功,在此处得了片地,便将母妃葬在了此处。 陆川竹是被处死,尸首自然落不到陆望舒手中,未曾想沈既白竟如此有心,将阿爹好生下葬了。 她眼眶发红,只道:“多谢王爷。” 沈既白看着她笑,“望舒,无论如何今日是你我二人大喜之日,莫要掉眼泪了。” 听了他的话陆望舒勾了勾红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于天地之中,于沈既白生涩的呼喊中,二人行了夫妻之礼。 二人都驻足着未动,许久之后陆望舒主动开口道:“王爷该回了。” 沈既白点了点头,拉着她上了马车。 陆望舒接着便要把喜帕盖上,沈既白按住喜帕,“不让大家看看我娶了怎么样的美娇娘吗?” 陆望舒未曾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幼年时的大放厥词,愣了片刻道:“王爷,这不合规矩。” 沈既白还保持这这个动作没动,“我不在乎。” 到最后沈既白还是没扭过她,叹了口气,拿过喜帕轻轻给她盖上。 赶到王府时,喜嬷嬷正在府上急地团团转,见王爷回来了慌忙跑上前,“索性王爷回来的早,险些误了吉时。” 沈既白小心翼翼将陆望舒放下了马,将马的缰绳递给顾逸思,轻飘飘地道:“带王妃回房,今日礼已经行过了。” 喜嬷嬷心知这位爷对礼数全然不在意,犹豫道:“王爷这怕是不合规矩。” 果然沈既白无所谓道:“陛下那边本王会解释,你只需做好本王吩咐的。” 喜嬷嬷说不过他,也不敢多言,搀扶着陆望舒回了房。 今日极其热闹,来了许多人。 看热闹的、攀关系的。 等沈既白应付完了这一窝人,这才空闲下来,在喜嬷嬷的指引下回了房。 陆望舒在喜床上做了许久,拿着团扇的手发酸,才盼来了沈既白。 沈既白一言不发,从喜嬷嬷手中接过喜秤轻轻挑起红盖头。 红盖头被掀掉,露出陆望舒那张娇嫩的脸。 许是许久没有没有动作了,乍一动作,团扇脱手而出,伴随着她慌乱的动作,细玉珠子乱晃。 沈既白弯下身子捡起团扇,瞥了一眼站在一侧的喜嬷嬷。 喜嬷嬷一脸明了,欲盖弥彰道:“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团扇放置到桌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喜嬷嬷倒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