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桩事前知悉的谋杀案

杭煜明不知道沈琅能不能看出……看出来也无妨，她在他身边不是吗？

“为什么路边有那么多沙袋。”她问：“店面门口。”

“要来台风，阻水用的。”杜陵回答：“不过不会在芳江登陆，不用太担心。”

杭煜明开工，杜陵把沈琅带到博物院：“叫你——闻小姐？”

“我叫沈琅。”

“啊——”杜陵点头：“听说过，挺复杂。”

她打量杜陵，他完全不像是商务人士，倒像个不务正业的二世祖，“你一起进去吗？”

杜陵：“当然，我今天就是你保镖。”

杜陵虽然说话无厘头，但面对珠宝头头是道，不管是“双龙戏珠”的宝石胸针还是五彩庭院纹样的化妆盒，他都能谈出十万八千里。

“你是鸾城人。”她说：“怎么和杭煜明熟？”

“大学同学。”

沈琅：“？你俩差着岁数呢？”

杜陵：“我难道看起来不像神童吗？”

你看起来像神经病儿童。

狭路相逢，闻大姑带儿媳妇也来看展：“……马上就要结束了，主题很好。”

闻大姑先看到沈琅，然后看到一个陌生男人，好整以暇等着沈琅来跟她打招呼。

沈琅专注地看莫卧儿的祖母绿皇冠：“……你看它像什么？”

杜陵：“咸菜疙瘩。”

？？？沈琅笑：“你还吃过咸菜疙瘩呢？”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他说：“想当初爷是四九城一霸。”

沈琅有点羡慕他一直开玩笑的激情，从前自己也是有的，但现在连喘气都觉得烦躁，尤其是看到玻璃映出的闻大姑，她连一点看艺术品的新奇都没了。

闻大姑见她不上来，“闻琅也来看展。”

沈琅回身：“你有什么事吗？”

“没有——你妈妈最近很忙，知道吗？”

沈琅第一反应还是万羽，然后想到，唔，闻大姑怎么会把万羽放在眼里呢。

“不知道，我们不联系。”

闻大姑的目光在杜陵身上打个转：“年轻人就是好啊，激情，活力，到了我们这个年龄玩都不尽兴了。”

沈琅真的懒得和她打哑谜：“你有事吗？”

闻大姑的儿媳妇有点尴尬地挪了挪位置，从中间挪到闻大姑一边。

闻大姑：“她为了给你创造条件可是费心费力呢，不知道你能回报她什么。”

这家伙到底在说什么啊。

“DB11。”

沈琅一瞬间头皮都炸开了。

“听说闻泽是在取亲子鉴定的路上出事的。”闻大姑说：“真可怜。”

亲子鉴定？

沈琅忍不住了：“你很喜欢搅屎。”

脸上那副看别人掉进粪坑幸灾乐祸的表情让人恶心。

“谭玫是谭玫，我是我。”沈琅说：“就像你是你，你爸的企业和你关系不大，一样的。”

“那可不一定。”闻大姑慢条斯理的，沈琅才注意到她手上戴了一枚猎豹戒指：“爸要改遗嘱，闻泽和成蕴蕾被踢出局了，头号功臣是我，可不是你妈。”

说得像沈琅很在乎一样。

从展厅里出来，杜陵说：“嗬，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柔弱型。”

沈琅：“刚才哑巴了？”

“你们家的事嘛，我不好开口。”杜陵摸摸鼻子：“不过她不是说你。”

消息灵通的杜陵说：“成夫人在外面包小白脸被她指着鼻子戳穿，就在你婚礼当天。”

“……？？？”沈琅：“我怎么不知道？”

杜陵说：“媒体得压两天才能报呢，不像闻泽那是公共案件。”

沈琅因信息差气恼，杜陵说：“欸欸欸，你朝杭煜明撒气，别撒我身上。”

杜陵坐到驾驶座：“欸——接下来你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她说：“都没意思。”

“啊——这——”杜陵：“你老公可是发话让你高兴高兴。”

“……你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迪斯尼安排的小丑？”

“鄙人只是有一些成熟男性的魅力。”

“你真的有病。”沈琅说：“成蕴蕾包小白脸？我还以为他们夫妻感情很好呢。”

“哈——”杜陵说：“无论何时，人的一般规律是不变的。”

其实一开始闻大姑只是发现成蕴蕾和谭玫走得很近，发现谭玫老是给成蕴蕾买一些小东西，比如珠宝，化妆品，高档丝袜。

高档丝袜，非常奇怪，成蕴蕾需要别人来买高档丝袜吗？她可是手握闻劲的巨额副卡啊！

她得缺钱到什么地步才能让谭玫处处给她结账。

随着私家侦探的调查，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