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非说错了就是错了,没错不应该道歉。”沈建华说:“他妈那时候还说这孩子究竟像谁啊,脾气不得捅破了天,没想到她谁都不像。”
“你见过她妈没有?”
“有空也得见见,她妈脾气急,几句就翻脸,小时候沈琅夹在妈妈和奶奶之间不好受。”
杭煜明犹豫着问:“沈琅没有小名吗?”
“有……好像叫星星,他妈取的,沈琅小时候还想做个天文学家呢。”
沈琅姗姗来迟。杭煜明正在看她高中写的笔记。
沈建华一见她就板起脸:“净胡闹,怎么还能去人家里打人呢?”
“就打。”沈琅抢过笔记本:“不许看我的笔记。”
杭煜明忍俊不禁:“你那分明是图画册。”
“我不喜欢记笔记嘛……”
“那你上课怎么办?”
“靠脑子记啊,实在不行看肇灵的。”
沈建华还在说:“你要学会委婉点,脾气能压就压,以后到公公婆婆家也这么放肆吗?”
沈琅靠在门边,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爸,你别犯毛病。”
杭煜明弱弱地打圆场:“没关系,我父母已经去世了。”
及至上车,沈琅还在生气:“你插什么话?”
“毕竟是你爸爸。”
“我爸爸怎么了?他是天王老子怎么了!就是美国总统也不行!”沈琅越想越气:“天天不着家的人倒来惹我的闲气!”
沉默了一会儿,杭煜明说:“往最近的商场去。”
他说:“闻老先生对人要求高,不如换件新衣。”
“我这身,有什么不合适吗?”沈琅检查自己的裙摆,窄身裙配外套,哪里不好?
“没甚么,”杭煜明的眼神飘到窗外:“只是弹力太好。”
“……不就是胖了吗?”沈琅说:“天天胡吃海塞的谁不胖啊?”
然后她低头说:“我错了,对不起,不该冲你发火。”
嚯,见鬼了,杭煜明想。
“我现在也来不及逛街。”她说:“太浪费时间,飞机几点起飞?”
“无妨。”他说:“我叫人送上飞机。”
“?怎么送,托运吗?”小小的脑袋里大大的疑惑。
“送上来,你喜欢就试。”
这两个脑瓜里一定有什么东西没对上。
“等等,我们坐什么飞机?”沈琅想不通哪个航空公司提供这种服务?
“猎鹰2000。”
沈琅还是头一次在万米高空洗澡换衣服,洗完还能在床上睡一觉。
化妆师给她设计妆面,她已经睁不开眼睛:“早知道在我爸那吃一口了。”
“饿吗?”
“饿还困——生气太消耗了。”她委屈:“还要选衣服。”
“那你睡,我来选。”杭煜明解下领带:“不要着急,都会解决。”
“杭先生今天心情真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你娶小二十岁的老婆你也爽啊。”
“拉倒吧,那不得去幼儿园找。”
“不是说联姻吗?结婚之前俩人就见过一面。”
“那王八看绿豆还有对眼儿的呢!”
闻樱靠在窗边,静静听安保讨论客人。从前她听不到这些,因为她一直在人群中央,现在人群中央是沈琅。
她穿一条鱼鳞花纹的银白色裹身裙,行走间闪闪发光,衬得她身材丰盈,容光摄人,杭煜明目光拉丝般跟着她。
闻樱感到一阵恶心。
为了钱出卖自己,不过是□□与嫖客。
“不舒服?”谭玫问:“是不是头晕?”
闻樱闭上眼:“看他们脏。”
谭玫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
她调整呼吸,压下这股恶火:“你非要来,来了又不喜欢。
“妈,你还当我是你女儿,就别逼我。”
“我逼你做什么了?”谭玫奇道:“你从小不喜欢见亲戚,我不逼你,你课业成绩不好,我不逼你,你阳奉阴违去美国学艺术,你爷爷气得跳起来,我不也是帮你忍耐?”
“你是让我忍了!你只会叫我忍!”
“好——好,”谭玫怕她,也怕自己气出毛病来:“我惹不起你。”
谭玫走到香槟塔前,从服务生手中拿来高脚杯一饮而尽。杭煜明恰好也来拿:“岳母好酒量。”
谭玫笑容极淡:“你们要少喝点,敬酒的多着呢。”
杭煜明点点头,穿越人群回到沈琅身边,她已然疲惫,额前唇边妆都花掉,好在天生丽质,打光又足,只是当他走到身边,沈琅下意识地扶上他臂弯,把一只脚从高跟鞋里掂出来松快松快。
“什么时候开饭?”她低头装作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