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
得了母亲的应允,程淮序归心似箭,欲要归往江南。
长公主见他如此心急,心里更是恼怒,可也不想使母子情分生疏,顺着他,多留他了两日。
待到第七日,程淮序与母亲交代了一些事宜之后,便策马奔赴江南。
望着他策马离去的背影,她轻叹了一声。
“儿女都是债啊。”
……
翌日落日熔金之时,程淮序回了自己盘的那座宅子里。
他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下人们摆放陈设,眉目舒展。
回京之前,已与沈家二老商议好了迎亲期限。
再有半月,便是成婚之日了。
深邃的眼眸中露出难见的笑容,俊美得尤为天人。
月白色交领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纯白色玉佩。他不自觉的摩挲着那枚玉佩,神色温柔。
不过,在城婚前,某些碍眼的人还是需要尽早解决。
他想到此处,双眸微动,面色有几分不虞。
“十七,都安排好了吗?”
程淮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十七向他躬身,低声。
“主子,已经安排好了。”
程淮序淡淡的点了点头,眼底神色晦暗难明。
入夜,万籁寂静。
“大人,您请。”
远处一声恭唤响起。
那人并未作声,走了进来。
脚步沉稳,步步都像踩在了人的心弦上。
趴在干草堆里的那女子被覆着面,看不清究竟是何人。
那女子听见脚步声,尖声力喝道。
“你们可知我是谁,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表面气势很足,实则内心怦怦乱跳,仿佛下一刻便要跃出心口。
程淮序懒得扫她一眼,只在心底轻嗤。
外厉内荏的草包罢了。
他眼神凌厉,带了几分示意。
于是一位男子神色恭敬,便走了进去。
程淮序听着里面林瑶那尖声,漫不经心的摸索了下腰间的玉佩。
她不是会造谣吗?那便也试试即便清白,也百口莫辩的滋味儿吧。
而隔壁地牢之中那女子,听见声响,面如土色。
她跪在地上,大惊失色,求饶道:“求求您了,大人有大量,便放过民女吧。”
她蒙着面,只靠着感觉朝着一个方向。
“哦,你做错何事了?”
对面一道声音不明意味的响起。
“民女…民女…”
她抖若筛糠,嘴里话也说不利索。
“既是不知,那便算了。”
“来人。”
他轻轻抬了抬手,后面人心领神会,正要行动。
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沈府门前挑起事端的女子。
她满脸含泪,跪倒在他的脚边,如同一滩卑贱的泥。
“大人,我知道错了,民女一定不会再犯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放过你,哪有那么便宜。
他向后面的人递了个眼神,后面的人便将她拖了出去。
就凭你们,也不知天高地厚,诋毁我的阿吟。
如今,我只好代劳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翌日,这金陵城内,又起了两桩事儿。
一是今晨,一个女子被丢到了大街上。
另一桩事儿则是李家少夫人被人在南风馆里被发现了,衣衫不整。
据说李少爷气地当场就就给她了一纸休书。
啧啧,令人唏嘘。
而沈晚吟听闻这二人的事,倒不以为意。
毕竟,她对因着先前的事这二人并无多少好感。
沈晚吟自从听了程淮序的意见,雇了个掌柜后,日子也清闲了不少。
商铺生意也逐渐回归正轨。
然而,暮色四合之时,沈府却突然有一位客人到访。
“表兄?”
沈晚吟看见林辰时隔半月出现在她面前,一时有些诧异。
林辰会试过后,本来在京城里安心等着放榜,可是却收到了姑母的来信以及那只退回来的簪子,于是马不停蹄地便赶了回来。
他日夜兼程,这才到了金陵。
他腼腆的笑了一下。
沈晚吟也不好多问,便将他先迎进了府。
沈家二老也不知林辰竟会没回扬州老家,反倒先来了金陵。
沈父便留他用膳,为他接风洗尘。
沈母面色尴尬,看了一眼沈父,示意他说话。
沈父只好举起酒杯,笑了一声。
“阿辰啊,此番进京赶考辛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