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总有种天然的弱势感。

混乱下，她慌不择路地拐进一条小巷。

人群声渐渐远离，巷子里只有她急促的呼吸和脚步。

不多时，就在这条小巷即将到达尽头，身后忽然有人拉住她的手臂，一拽，眼前一阵模糊，等视线清晰，她已经停在了闻夜面前。

他追着她过来，气息仍然沉缓稳重，他居高临下的身影宽阔而高大，遮天蔽日般将她笼罩在他的势力范围。

叶慈能闻见他身上的烟草气味和一些淡淡的酒香。

“你跑什么？”闻夜不悦地问。

“我...”叶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也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么慌张。

心里有个声音在跟她说：说出来吧，就今天，就在蒋梦莹被拒绝之后。

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大不了就是哭一场。

眼泪又不值钱。

闻夜不知她正在脑海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只见她唇色苍白，呼吸起伏很大，眼里含着点微红的水润光芒。

眸光顿时收紧，他将叶慈拉到身前，微凉的大手覆上她的额头：“怎么，不舒服？”

他靠过来的时候，叶慈脑子里轰得一下炸开了。

有好多杂乱的画面闪过，紧跟着又变成一片空白。

她也不知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只觉得额头上的那只手似乎在指引她。

自制的巧克力被一股脑塞进闻夜怀里，叶慈闭着眼睛喊：“抽烟不好！以后我请你吃巧克力！”

深红色的包装盒混杂着少女的温香扑入怀中，闻夜一怔。

叶慈的勇气耗尽，她没法站在这里听他的答案，转身拔腿就跑，“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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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叶慈常常会想，假如她那时候再冷静一点。

不，再疯狂一点。

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会吧。

甜蜜，痛苦，遗憾。

无论怎么选，这些感觉都会加倍加倍再加倍。

散落在记忆里的碎片会变得更加锋利，每想起一次，就在心口划一刀，再压一块重石。

直到她无法呼吸。

然而彼时，月光依旧泠泠。

巷子里只有闻夜伫立原地。

望着少女仓皇逃窜的背影，还有手里的巧克力。

夜雾散去，浅茶色的眼瞳像月光下幽深的湖泊，闪烁着旖丽的涟漪。

闻夜勾唇轻笑。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