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客（二）

是在帮你拦人呢。”

“玄虎族的妖君。”商绛面色平和地看向来访之人。

妖君？玄虎族的妖君？不就是青祈会方才提起的那位吗？听说妖界虎妖出了个妖君，法力直逼上古仙族，至此，玄虎族盛极一时。

然而这妖君不知怎的，偏生要入魔界，他硬是凭着前所未有的强大妖力生闯入了魔界，但也因此，魔界震怒精锐尽出，他一人难敌终于重伤而归。

之后玄虎族迎回自家妖君，本以为此事一过，妖君也能安稳度过些许时日，谁知，他刚养好内伤，便急不可耐的要入忘川，把族中长老气的直喘气。

秦衍诧异地看向君璟，这真的是那位妖君？当时她还只当是闲话，没想到他居然真的来了？

他似乎是猜到秦衍的想法，顺着她的目光回望过来：“在下正是君璟。”

“妖君此番来到这忘川，也算是稀客了。”虽然有人闯入，可商绛眉眼之间仍如往常一般不见怒色，温柔道，“只是没想到妖君的法力已然到了这般境界。也罢，今日我便破例一回。”

她将君璟请进殿内，煮上茶，等到清幽的茶香溢满了大殿才开口：“方才摆渡女所言不错，我这忘川是死境，妖君既为生者，又有何事相求呢？”

君璟放下手中的茶杯，杯中汤色已经清净透明，他颔首见礼：“晚辈并无恶意，今日前来只为寻人。”

他略微侧头，余光里金色身影，抱剑而立。

“我寻一人已数千年矣。”君璟身姿挺阔，开口的话却落寞而寂寥：“今日前来，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若黄泉碧落还寻不到她，我便不知该如何了。”

这声叹息轻声落下，化在缥缈的风里，好像穿越了千年的时光，败树生芽，枯等成灰。

“你纵使找到那人又能改变什么呢？”听到这话，商绛叹了口气。

然而她的后半句话却带着威严，也是警告：“这里是忘川，忘川之中唯有亡魂，妖君该知，此乃妄念。”

他们的声音忽然被一声巨响掩盖住了。

谈话间，地动山摇。

忘川的天空泛起了诡异的红色，电闪雷鸣之间，无数亡魂聚集的怨气涌入忘川，冤魂游荡，这是比刚才群鬼出现时恐怖百倍的情景……

河面上的冰川开始一寸一寸地塌陷，表层的冰面轰然断裂，声音亦如雷鸣乍响。

秦衍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卷入了塌陷的地面里。

好不容易等到周围的喧嚣声停止，四周静止下来，秦衍从废墟里站起来，睁着眼努力辨认方向，侧耳听着四周的动静。

在一片黑雾里，只能模糊地看见上方的峭壁，也不知道究竟掉在了哪里。

秦衍沿着路试探着往前走，一片漆黑里，她怀中的软剑随时准备出鞘。

轻微地声响传来，黑暗中有人在向她靠近，秦衍手腕一翻，软剑凌空而起，唰地刺向身前。

模糊的影子倏地停了下来，不再动弹。

“是我。”君璟在她身前一尺距离处停了下来，青色的软剑悬在他胸口前，再往前分毫便可轻易地刺破心脏。

秦衍听到熟悉的声音，赶紧往回收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否是实话，不过看孟婆的表现，应当暂时不算敌人，这么一剑指着人家胸口实在太过无礼，何况对方似乎并无恶意。

秦衍一边略感尴尬，一边道着歉：“抱歉，妖君，周围太黑，实在难以辨清。”

君璟微微前倾，黑暗里看不清神情，只听到他压低声音，镇静地答道：“无妨。”

“跟紧我。”他径直向前，白光闪过，护荫剑在他身侧剑影缭乱，斩去一切冤魂鬼祟。虽说秦衍看着他的背影，很想提醒他，这里是忘川，好像自己更熟悉路。

不过，想到跟在他身后，一切鬼祟都无法靠近，确实省力多了。秦衍纠结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

刚刚经历了塌陷的地面，乱石陈杂，君璟却如履平地般走得自在。

顺着护荫剑发出的光亮，秦衍才勉强看清了周围的环境，她放眼四望，入目皆是孤魂恶鬼，顿感心惊。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现君璟放缓了脚步，停了下来。

“怎么了？”秦衍低声询问。

护荫剑骤然升高，黑暗被驱散开来，在浓重的冤气里，有几个透明灵魂双眼茫然，不知被谁用法术捆着，正挣扎不止。

站在最前面的灵魂穿着战甲，面孔异常熟悉，赫然便是之前在忘川河畔说话的众亡魂之一。

一阵窸窸窣窣地声响，一位年轻的女子从后面急急忙忙地赶上来，一边施法控制着众多灵魂，一边斩杀怨气，举止间颇为狼狈。

“水杉？”秦衍抽出软剑，柔软的剑身迅速刺散她周围咆哮嘶吼着的怨气。

听到喊声，那张清秀稚嫩的脸疑惑地四处张望，看清来人后，才终于顺畅地歇了口气，几乎一脸哭腔地扑过来：“阿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