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章

下，臣女以为，打一顿不服，那就再打一顿，打到服为止。”

“说的好，说得好。”宣帝甚是喜欢裴奕君这性子，跟他当年很像。

**

裴奕君回到府里，搬了把梯子在墙边，靠在树上等着柳思知，等了一会，墙边传来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墙头上的人依旧笑容灿烂，“下来。”“嗯？”柳思知以为自己听错了，往下一看，一把梯子架在那，柳思知小心的翻过墙头，再顺着梯子爬下来，裴奕君看得直皱眉。

“举起来。”裴奕君指着石锁，“教你武功。”柳思知乖乖照做，“身子挺直。”裴奕君学着裴谨当初教她武功时的样子，哪不对，小竹条抽一下，还细心地考虑到柳思知刚开始，只让他练了半个时辰。

柳思知翻过墙头，刚踩到地上，就扶着墙，缓了会又好了，没当回事，他还要借此增进感情呢。

之后的每日，柳思知都准时出现在墙头，在裴奕君的注视下，爬下梯子，裴奕君手上拿着小竹条，督促着柳思知，一整个严师样。

练了小半月，裴奕君给柳思知加量，练一个时辰，好不容易结束了，柳思知坐在石凳上喝茶，拼命忍着想吐的感觉，强装镇定，感觉还是很强烈，柳思知再也压不住。

手扶着桌子，吐了口血，裴奕君抓着柳思知的手，把束袖推上去，搭在柳思知的脉上，脉象混乱，站起身就准备去喊人，柳思知一把抓住裴奕君的小臂，摇头，用手背擦掉嘴边的血。

“我无事，我娘当初生我的时候，是早产，先天不足，我没当回事，练这些不是强身健体吗，真的没事，歇歇就好了。”

徐熙在当初怀着柳思知时，正逢北面动荡，柳怀钰随宣帝出征，再也没回来，宣帝封锁消息，徐熙在像是感受到柳怀钰出事了一样，心神不定的，一不留神摔了，导致提前生产，胎位不正，生的艰难，身子也落下了病根。

“若是个男孩，便叫思知，”柳怀钰搂着妻子，“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柳怀钰的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徐熙在每每见到柳思知便想起自己的夫君，日日郁郁寡欢，没两年就病逝了，再无人照看孩子，宣帝便将没满两岁的柳思知带进宫，交给皇后照顾。

歇了许久，裴奕君仍旧眉头紧皱，柳思知很想伸手抚平，怕惹裴奕君生厌，按下蠢蠢欲动的手，站起来，比划了两下，示意裴奕君他没事了。

“我该翻墙去了，明天见。”柳思知笑得跟没事人似的，好像刚才吐血的人不是他。

裴奕君点着灯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那抹红色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裴奕君用书扇灭烛灯，书随手扔在桌子上。

她一飞身踏着墙面，抓住墙头，一借力翻了过去，悄无声息地来到隔壁，凭着上次参加开府宴的记忆，找到柳思知的寝室，门外还有个仆人在点瞌睡。

悄悄地绕了过去，裴奕君推开门，侧身闪进门内，她借着点点月光靠近柳思知的床榻，偷偷摸摸探了探柳思知的鼻息，还有气儿，没死，裴奕君松了口气。

手指捏住被子，伸手把柳思知的手捞出来，三指搭在脉上，还算平稳，裴奕君将柳思知的手再塞回被子里，看了柳思知一眼，这都没醒，被人一刀杀了都不知道，裴奕君心里嫌弃，还是轻轻地理好被子。

柳思知今个睡得过早些，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到榻前有个人影，猛地起身，下意识喝道：“谁—”裴奕君捂住他的嘴，“别喊，是我。”裴奕君见他冷静下来，松开手，偷摸在他被子上擦两下。

认出来人，柳思知将被子往上拉，“你这么晚来我，咳，嗯，做什么？”

“看你死了没。”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裴奕君再呆不住了，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