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过往3
「每颗星星都会熄灭,或早或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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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事务员还问了下横山院长去世的情况。唉,他都去世那么多年了,在天有灵看到现在的你一定很高兴,当年他最关心的就是你了……”
那家伙死了才干净,挂着好人面具做肮脏的事,居然还能留下好人的名头被怀念。
木场夏树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光。
为什么会问起当年的事……
那个不像是小椿的小椿,“她”的样子在脑海中浮现——
明明表情空白的脸还是小椿的模样。可他无法欺骗自己假装“她”还是那个小椿。
直勾勾盯着他的无光眼睛,晦暗森然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会爬出来。那种毋庸置疑的非人感,连人偶都无法形容,那是披着人皮的,不可细究皮囊之下的恐怖鬼怪。
可是“她”主动和他作下了约定——
“约……定……保……护……小椿……”
他的噩梦终于被清除了。
然而,无论哪个约定,他都没能完成,不管是和她的,还是和“她”的。
……
“特,殊,部门,特,殊——,听清楚了吧?挂上‘特殊’名头的东西不是普通公务员能过问的,她现在的头衔说不定就比你高了,瞎操什么心!现在,马上,叫上佐仓他们,你们去对付外面那群女人,七嘴八舌吵得我头疼。材料拿去。”
凶恶脸的中年警察推过来一沓厚厚的卷宗。身为职场后辈的木场夏树只能听从安排,隐下对伊良波椿的关心。
东京啊,她在那里过得还好吗?
这个想法被木场夏树压回了脑海深处。
他朝着对面的欧巴桑露出一个温和礼貌的笑,晃得欧巴桑脸上冒出两朵红晕,就这样开始了证人询问。
他在大阪,她在东京。
距离不算遥不可及。
只是人海茫茫,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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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眉目低垂的伊良波椿,好像注视着遥远不可及的地方,迟早会像流云一样消失不见。
这是从很早之前就产生的预感,却不能说出口。一旦说出口,必定会破坏某种默契。
巢穴一旦染上异类气味,敏感的鸟儿就会马上飞走,哪怕再次孤单一人、无处可去。
所以夏油杰才不想破坏现状。
但命运不为人的意志运转。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走上了绝路。到了这个地步,她在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离开,躲去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幸好宫本莲见出色地完成了任务,他用力推开门,绷紧的心情终于像离弦的弓箭射出——
坐在地毯上挥着逗猫棒的伊良波椿抬头看向门口。
少女长发及地,轻柔的目光投过来,环抱眼瞳的浓密长睫微微颤动,像片纯白的羽毛搔过心头,毛呼呼的骚动。浅淡双唇微张,衔着一颗蓝色玻璃珠……还是玻璃糖?
天真而诱惑的感觉,令人恍神。
空气莫名凝滞了片刻。
极具反差的,隐隐的威胁感在空气显现——
清冽而冷艳的眉目好似褪去了某种遮掩,莫名透出无声的诡谲。灰蓝色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红色舌尖一卷便将那颗糖推到嘴里咬碎。
咔嚓。
咔嚓。
她脚下那只猫凝视猎物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有什么悄然改变了。
她有点奇怪。
刚刚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又绷紧了。夏油杰想说点什么,太多的话涌到嘴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五条悟在他身后开口打断了莫名的沉默:“好久不见。身体怎么样了?你吃的什么糖?”
他无视了房间里密密麻麻的飞蛾,哪怕它们颤动翅膀上的斑纹,像无数监视这里的眼睛。
伊良波椿微微歪头,平静专注的神色泛起奇妙的涟漪,越发像个蓄势待发的大型猫科动物。
“你……”
×
伊良波椿漫不经心陪着哈鲁玩,舌尖舔舐到冰凉的、掺着诡异腥甜味道的东西——不知不觉,她把阿尼姆斯留下的那颗“玻璃珠”放到嘴里了。
那颗“玻璃珠”奇异地安抚下凶猛的食欲。
她细细品尝着那个味道,仿佛事不关己般判断:大概,必须用咒灵压制食欲了,需要远离人群。
这次,就好好道别吧,然后去找天元,天元没用的话,就去南极定居。
突然,某种氛围悄悄拢了过来。
喉咙突然干渴难耐,牙龈在发痒,嘴中泌出唾液,沉寂的胃肠暗自嘶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