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吗
“宴哥,放心吧,事情处理得很干净,那孙子吓都吓破胆了,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报警。”
电话那头是宴怀洲会所的人,是他雇的一群专业打手。去怀鹿消遣的人非富即贵,保不准有些犯事的,他手里要没点势力镇压,窟窿早就捅破天了。
这也是宴怀洲在南城令人闻风丧胆,不好惹的原因之一。
他不会主动找人麻烦,但谁要敢在他地盘找事,或者沾些不该沾的,他有一百种手段让那人后悔。
宴怀洲手里还在捣鼓着饭盒,冷淡地嗯了声,“盯紧陆安棠那女的,这两天看看她跟什么人接触。”
“宴哥,不给她点教训吗?”
宴怀洲双眸骤然一沉。
想起昨晚南嘤晕倒后,他打电话给薛让问那张图片下的评论内容,薛让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口时,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忍下了那股想要杀了陆安棠的冲动。
怪不得当晚南嘤情绪那么波动。
他怎么都没想到,有人能恶毒到那地步。
“不用。”宴怀洲冷冷一笑,“留给我姑娘,亲手收拾她。”
挂断电话后,察觉到身后一阵窸窣的脚步声。
他回过头,看到南嘤裹着白色浴袍站在身后。
她没吹头发,还带着干发帽,雪白的小脸被热水润过泛出一丝淡淡的粉,中和了她五官的明媚清冷,凭添了几分清纯俏丽,依然是夺目的漂亮。
敞领浴袍下,露出脖颈间一大片皮肤,白得像泼了一层牛奶,精致凹陷的锁骨上还泛着盈盈水光。浴袍的腰带松松挽住,掐出少女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及至膝盖往下的裙摆,是一截笔直白皙的小腿。
她就这样亭亭软软地站在眼前,又纯又欲,宴怀洲眸色沉了又沉,喉结干涩一滚,但仍抵不过一股燥意直冲脑门。
他暗骂了声,把她留下洗澡,真不知道受罪的是谁。
“你……”他喑哑出声,想叫她先过来吃饭。
但南嘤抢在他之前截断了她的话,一双清水般的眸子直直望向他,“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喜欢玫瑰是因为一幅画吗?”
宴怀洲有些愣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记得,怎么了?”
南嘤抿了下唇,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之色,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她安静地注视着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轻轻开口:“那幅画,你现在还想看吗?”
宴怀洲有些摸不清头脑,但看她眼前这副样子,被蛊惑似地点了下头:“想。”
然后宴怀洲就看到南嘤转身去沙发捞起窗帘的遥控器,摁了‘OFF’键。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一点点合上,将所有的阳光摒绝在外。
宴怀洲在逐渐黑暗的视线里,又看到南嘤伸手打开了沙发前的壁灯,然后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修长纤细的手指放到浴袍的腰带间,指尖一勾,轻轻挑开。
宴怀洲:“……”
待看清她这一系列动作,宴怀洲头皮都麻了,那股燥意越来越浓烈,胸腔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他呼吸一滞,迟疑片刻后,抬步走了过去,声音克制到几乎要咬碎了,“南嘤……”
还没等他阻拦说出那句‘这是白天’,南嘤已经率先挑开半边浴袍,手指捏着右侧的领子慢慢剥落,直至她半个后背,完整地展现在宴怀洲眼前。
她没敢回头,捏着衣领的手指攥紧到发白,脸颊都脖子烧红一片。
宴怀洲脚步倏地顿住,那双本已快燃火的眼睛也瞬间冷却。
南嘤站在暖黄色的光影里,浴袍半滑落,本是一副香艳靡丽之景,但触及她后背风光时,所有的情、欲、念都化作了丝丝缕缕难以言表的滋味。
宴怀洲的表情从没有那样错愕复杂过。
南嘤裸露在外的半张后背,竟然是整整一片纹身。
从蝴蝶骨一直蜿蜒至后腰以下。
而更令他震惊的是,这个图案对他来说无比熟悉。
火焰里的荆棘玫瑰——这是他早年亲手画的。
具体一些,好像是三年前。
……三年前?
宴怀洲眼睛瞬间睁大,那晚她说比温煦更早认识他,难道?
宴怀洲喉咙哽住,久久说不出话来,脚步也像灌了铅一样,艰难走到她身后,抬手想要触碰一下她的后背,但在快接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又堪堪停住,声音沉抑又低哑:“这片纹身……”
宴怀洲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
他喜欢画画,喜欢热烈又张扬的颜色,喜欢那种与生命挣扎的喷发感,喜欢在绝望深渊里燃烧的爆裂感。
所以他画里最偏爱的元素就是火红与炽焰。
当初随手作这幅画的时候,他添加了从未用过的元素——玫瑰。后来觉得不够,又加了荆棘,这幅画的确是为女性作的,当时没有联想任何人,只是一瞬间的灵感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