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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往之伤信非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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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切,疑惑道:“可是魏雅行事不妥?我见他在显阳殿照料维摩还算尽心,加上俞三副清理了太极殿内旁人的耳目,收下魏雅也算是安了俞三副的心。”

接着她将维摩受刑前后俞三副和魏雅的态度转变细说了一遍,沈长荷听了若有所思:“俞三副是在提前铺路。他看出维摩的东宫之位会越坐越稳,将义子送到维摩身边作亲信,来日新帝继位,他也不会落得晚景凄凉。”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似俞三副这等官家身边最亲近得力的内侍,不知眼见耳闻过多少密辛,手上又沾染了多少血迹,最怕的就是新帝继位被清算。

官家年近四十始得子嗣,如今维摩年满十六,官家已日渐老迈。

从前维摩居东宫之位时并无波澜,俞三副即便想示好也无从下手。

受刑之事给了俞三副时机,也让他见识到太子的手段,如此说来……他和义子魏雅竟与东宫在一条船上?

那魏雅前世怎会受官家指使来灭口?还是说,太子妃蔡彦真也被魏雅蒙骗了?

沈长荷揉着颞部,有些心烦意乱,丁令光见她精神不济,安慰道:“你刚回宫,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太费心思,且先放放。瞧你也困乏了,不如去榻上歇一歇,待用膳时再起。”

沈长荷确实也想静一静,便应下去歇息。

她在榻上辗转反侧——今生重活的这些年里,她时常回忆起前尘往事,但一直有意避开被勒死那一日。

一来,纵然她当时是决意赴死,可人之将死时的恐惧痛苦、挣扎绝望并未减少分毫,她实在是不愿再想起。

二来,蔡彦真在她临死前厉声质问的那些话,在她今生发觉是误杀萧统后,如制鞭、如生荆般抽打在她的心上,着实令她难堪愧疚。

可时至今日,魏雅的出现令她不得不细细回忆死前的一幕幕,以免遗漏线索,误了今生。

她将头钻进衾被之中,显阳殿里的熏衣衫被衾的香沉静淡雅,她默默嗅着,思绪回到中大通三年四月的那个夜晚。

当时,她见蔡彦真身着素服,猜到萧统病逝后大喜过望,为替淑媛母子报仇雪恨畅快不已。

沈长荷在一片黑暗之中紧紧攥着衣襟,闭着双眼,此刻的她仅是设想有朝一日萧统薨逝,自己穿上那身素服,便已痛彻心扉、肝胆欲碎。

可前世的自己愚蠢无知,竟还为之欢喜不已,怎能如此全无心肝!

难怪蔡彦真那时也是咬牙切齿、恼怒愤恨——是啊,只要与萧统相处过一些时日,但凡不像自己当时那般鬼迷心窍,都会知道他的为人,更何况是他朝夕相对的太子妃。

纵使最后情分淡了,可萧统这样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想来蔡彦真也恨不起来。

至于来行刑的内监,蔡彦真好像说的是奉陛下密令而来,此话想来不是作假,那魏雅就是官家钦点的人,莫不成是俞三副倒戈?

前世,自贵嫔去世,萧统确实与官家日渐离心,好像……还因入葬之事起了些风波,不过自己当时为操劳丧仪病倒了,不知其中根底。

她实在想不起更多有关俞三副、魏雅二人的事,只能就此略过,暗暗下决心好生提防他们。

真正叫她心中难安的还是蔡彦真打断行刑后在自己耳边的那番话,她虽不能逐字逐句地忆起,但那种紧张压迫的感觉犹在心头。

蔡彦真话里的意思是后悔没能早点赶自己出宫,后悔未亲自为贵嫔侍疾,还有……没能早些察觉兄弟阋墙。

不对,“兄弟阋墙”?!

因着韶音阿嫂母子仍留在南梁,为免他们受到连累,沈长荷至死从未透露过自己是为淑媛和缘觉阿兄报仇,蔡彦真如何知晓?

难道她暗中查探过?是在自己出手害萧统落水受伤之后?

那蔡彦真应该会将自己带至御前,好揪出豫章王这一脉为萧统雪恨才对,怎会任由官家灭口,让真相就此湮没……

沈长荷睁开眼,将蒙在头上的衾被一把掀开,喘着粗气,咽了一口唾沫。

她又想起蔡彦真先前斥责的一句话,说自己是“遭人蒙蔽”。

沈长荷抚着心口,喉头发紧。

当时是因自己诅咒贵嫔和母子堕入阿鼻地狱,蔡彦真又惊又怒才反驳。

自己重生一遭,花了好些时日才知前世受了蒙蔽,蔡彦真为何在那时就一言点破?

她是急于辩驳,还是另有深意……

沈长荷逼着自己又从头回想一遍蔡彦真踏入琼芝殿内说的话:

她说两位内监奉陛下密令前来,问自己有何遗言,自己只答“无憾无悔”。

在内监说请她回避之后,她突然质问自己贵嫔和太子如何相待,怎能称“无憾无悔”,就此打断了内监行刑。

然后……然后自己就说出了诅咒贵嫔母子永劫沉沦的混账话,激得她上前拽住自己的衣领,要自己收回这疯话。

当时,沈长荷以为是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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