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萧云策腰后的双手稍稍用力收紧。
察觉到异样的萧云策低下头:“娘子在想什么呢?”
思绪骤然被打断,宋玉慈笑着摇了摇头:“我在想去年秋猎时的事情。”
“你也要嘲笑我吗?”一提起秋猎,萧云策就像被人戳到痛处一样,瞬间急得跳脚。
“是啊,我也要笑话你。”宋玉慈眉眼含笑,踮起脚亲了萧云策脸颊一口。
“那时我早已心悦娘子,当然会因为误会而吃醋了。”他的声音有些闷。
宋玉慈放在他身后的手柔柔地抚了抚萧云策的后背,以做安慰:“那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心悦我的?”
“新婚那日,揭开盖头的时候。”萧云策很认真的回答。
却让宋玉慈一愣。
原来那么早吗?原来第一眼时,他就已经心动了吗?
“那娘子呢?娘子是什么时候——”
未尽的话语被柔软的双唇堵住,萧云策干脆闭上眼,迎接娘子主动的吻。
“我也不知道。”一吻分离,宋玉慈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没关系。”萧云策再度吻上她的唇,难舍难分。
云雨初歇,萧云策拿过枕边的帕子,替宋玉慈擦了擦额上的汗,接着将人抱进怀里。
宋玉慈缓了缓呼吸,低声道:“我总想不明白,太子究竟还要耍什么手段来对付我们。”
前世她不知背后陷害萧家的人就是太子,今生也一直猜不透太子的想法。
如若他日后顺利登基,何不让萧家做他的左膀右臂?
“娘子,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说有人拦下了我呈给官家请求调兵的折子?”
宋玉慈当然记得此事,如果不是因为李玄望此举,萧云策也不会身陷囹圄,差点丢掉性命。
于是她点了点头。
“要说他拦下奏折是怕我手中有兵权也就罢了,可辽族人又为何偏偏选在这个时候偷袭?要知道,冬天辽族人没有任何补给,若没有十足十的把握,他们怎么会轻易动兵?”
“除此之外,辽族人又是如何得知我被贬且手上没有多少兵力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
宋玉慈不可置信地撑起身体,似乎很是惊讶:“你的意思是说,朝廷里有奸细?”
萧云策将人按回怀里,安抚地拍拍宋玉慈的后背:“只是一个猜测,我始终不相信有人能忘记从前的两国之恨,转头和辽族人做朋友。”
可萧云策的猜想不无道理。
大晟与辽族近十年来没有任何往来,大晟不知辽族内部的情况,辽族同样不该知晓萧云策被贬之事。
除非,有人将此事告诉了他们。
雁南守军近十年来都只有一万人左右,平时应付应付想要偷盗财宝粮食的辽族散兵已经足够。
可要是面对两万人之多的辽族军队,无异于螳臂当车,更别提萧云策当时只带了五千人左右,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所以,有人和辽族人暗中勾结,算好你会亲自带兵巡逻,再借此机会除掉你。”
“不错,好一招借刀杀人。”萧云策冷哼一声。
“可惜此人再精明也算错了一点。”
“算错了什么?”宋玉慈抬起头,有些疑惑地与萧云策对视。
“他肯定没想到,我身边还有个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救回我的好娘子。”萧云策狡黠一笑,趁宋玉慈还没反应过来时,抱着人猛亲了一口。
“就会取笑我。”宋玉慈揪了揪他的耳朵,“不说了,待到回京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完她稍稍翻了个身,换成仰面平躺的姿势。
睡前想这些总是叫人心烦。
“娘子说的是,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不怕他李玄鹤。”萧云策朝她蹭了蹭,环住宋玉慈的腰。
萧府最近十分热闹,萧长宇天天盯着人打扫宋玉慈和萧云策的琅月阁,只等着迎接二人回来。
只是袁夫人不大高兴罢了。
“这萧云策去雁南一趟,反倒升官,”她气得放下茶杯,白瓷杯底和木桌碰撞,发出“当”的一声响动。
“那是大哥有本事,也该升官。”萧云铮随口答到。
“你个不争气的,为娘还指望你能争口气呢。”袁夫人恨铁不成钢道。
“我?我如今这样就很好了,”萧云铮摊手,“娘指望我还不如指望萧云黎呢。”
“砰”的一声,房门在萧云铮面前合上,里面还隐隐传来袁夫人的一声“哪凉快哪待着”。
他摸了摸鼻子,扭头就遇见萧云黎。
“你又被娘骂了?”她笑嘻嘻道。
“我劝你别进去,免得遭殃。”萧云铮好心劝到,谁料话音刚落,房门又突然打开。
袁夫人冷着脸,看向萧云黎:“阿黎过来,娘有话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