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静好2
家里分户后小辈们就独立谋生去了,便渐渐不热闹了,老两口于是四处做了些修整,还去城里置了几个物业。
一日他们去到城头一所正在改建的房屋,其面壁正在用石块新垒,将外面的铺房完全独立开来。“老爷,这样泽婉应该喜欢的,家里也安静不扰。”丹儿对他说。
“是啊,以后她要做手工也好,出门也罢,便好管的。”那人道。
“对。”看这用心里暖意满满,丹儿有些触动。——回到最初的最初,她甚至要嫁给眼前这个人了……可缘分又是天注定的,他们各有归属;不过她也很满意自己的生活。后两人又去了糖铺,和小棉夫妇见个面。
大糖已回来接了父母的手艺,那老两口就带带孙娃做些家务。平素他们往来不繁,但感情未淡薄。“先生……”末了小棉欲言又止。“小棉,我知道你的心思。”他说。“其实我也很念棉叔,——想去敬一杯水酒,所以你真的想回我觉得没问题。”
“我也这样想的。”小棉说。“落叶归根,这些年我们也存了些积蓄。先生,那这后我就带着糖儿回去一下,把将来的生计落一落。”
“好。可还够?”
“宽的。”
“好的。”他们顺遂他很高兴。“孩子哪儿……”
“没有什么,也不问,是实诚的娃儿。”
“甚好。”
晚上丹儿抱着钱箱找到几粒碎银。“……没钱了啊,真没钱了!”她不由道,手指去布钱袋的格落处搜寻起来。“……看来日后的开销得等砚儿回来才有用的。”没有寻着她关上箱子又去把自己的首饰盒取来。“我卖几件首饰好了,换点。”那人惊讶过来:“这么紧啦?”“可不嘛,这久家里城里的,都大笔款子。”丹儿说。“但也不怕,我这些还是值几个钱的,反正我也不爱戴,索性换了。”
“……好吧。”海世宽笑道——都一些老旧的银饰了,再戴也要翻新。后墨砚回还惊愕:“娘,到这步田地了?!几万两的呀,都花完啦?”
“花完了……所以这就是咱以后的饭钱了呢,可要细致着用!”丹儿拿着他给的银袋说。
莫砚心抖抖的。“还好药材那边的款子秋儿合计着付上了,我这边不用再拨。”
“……砚儿,那以后可就靠你和你闺女了。”
“没问题的,娘还是该咋用咋用,不必太俭,娃们长个儿呢。”
“……好。”
“……娘,那爹会不会教我配药呢,这样我就能多卖点货。”
“……不会,也别去提惹他生气,如此便最好了。”
“好吧。”
傍晚的的后园里,海世宽伫立看着夕阳的天空……落日的余晖光芒仍是劲亮的,将天际一角照得清朗,如早晨它初升时一样。在它们慢慢隐去间上玄月也升起了……塘屋里,阿忠将大小两只铁壶放上炭架,并往塘眼里加入几根木柴……生活日复一日的雷同,可他也从未厌倦过。——他在海家久了;家训并不以锦衣美食为优,所以他们不向往什么奢侈的日子,也从未真正青黄不接,而现在的海世宽如果有漏洞可寻,那一定就是他了。
一会儿夜幕拉下,热水沸腾的微响从屋内传来,海世宽便走进屋去……“腿可好些?”洗浴后他问阿忠。“好多了呢。”阿忠答道。“老爷,奴才一直纳闷这素来日子不苦不潮的,我咋就有老寒腿了?”
“上了年纪呗,还有受累。你这些年跟我东奔西走的,可不伤了。”
“也不苦。可千万别有什么,我还要好好跟着您到处去呢。”阿忠蹙眉看他。
“不会的,好好调养就是。你早些儿去睡吧,你起的早。”
“诶。”阿忠便去睡了。
那人便独个儿在火塘前呆着,不时添上点儿热茶。家里安置妥当后他心安了许多,同时又有了强烈的孤单和失落感——好友们一个个离他而去了!“世宽,我要去学习。学习新的文化,同时发扬我们的儒学,仁义、礼智。”当年的健一是那么的阳光和明亮。
“……我要带你去看世界各地伟大的建筑,尤其要去一个叫‘沙国’的地方,那儿有一条神奇的河流……”书礼是多么聪明谦和的人啊!
“从此以后,‘山无棱,江水为竭,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成叔,我不会丢下你的!不会!’‘……走!’”
“走下去!无论何时,这条路一定要走下去……”
他们在他心中像昨天一样鲜活,却永远也见不到了。夜风从窗外灌进回旋着带走热气,火塘里的柴炭也燃尽成了灰壳,只架上的水壶口还浅缓的温着……他闭目休憩,额纹的变化又证明只缓和了眼睛……末了他将碳灰拢好起身了。
泽婉一行来到新家瞬时惊喜——切如老宅的样式,只微型些。她和小溪很是高兴,自然地去厨房忙碌起来。烈风像小孩子一样抓着他的手臂不放。晚上泽婉察觉小溪覆睡便道:“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