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秦癞子心里纳闷,他下的明明是蒙汗药,怎么就成七窍流血的毒药了,不能够啊。
他三两步跑来,一脚跳上车,爬进车厢去看余海棠…
余英男趁他后脑勺对着自己,狠狠给了他后脖根一下。
秦癞子一脸不可思议地回头,还未开口,晕过去了。
余英男心跳的要命,准备摇醒爹赶紧逃跑。
可想到外国电影里,生命力顽强的坏人被打晕后总是很快醒来,然后虐主角...
她三五下把捆被褥的藤条扯开,又七绕八捆将秦癞子五花大绑,拖拽下车。
盯着死猪一样的秦癞子,她眼珠一转,决定:以彼之身还之彼身!
抄起水囊给他嘴里灌。
秦癞子被凉水激醒,刚要开口,又猛灌一大口,呛的他直咳,眼泪都咳飙出来。
“说,是不是给我爹下毒了?解药在哪里?”
“小娘子且莫生气,我下的是蒙汗药,并没下毒。”
“说,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人指使我啊 ,我前日听戚家两仆人说你父女讹诈他主家一千两银子赔款,正好你们要租车,我就应下了。想着路上迷晕后拿钱。我错了,放了我吧。”
余英男懂了:戚家在借刀杀人。
赔偿银子的事,只当时在场的人知道。
才几天时间,就这么凑巧?
怪不得肯寒冬天气跑长途,是想着打劫。
秦癞子此时药劲上来昏睡了过去。
余英男不管他,赶着马车往前跑。
谁知跑半个时辰不到,枣红马怎么都不肯走了,打着喷鼻只原地踏步。
她使鞭子抽也没用。
犟怂马看样子就是想掉头回去。
没得办法,只得弃马步行。
细软本就放一个包袱里,余英男麻溜地捆背在身上。
刚把爹从车里拖拽下来,还没来得及搬运被褥行礼,老马“嘚嘚”跑了!
望马兴叹,她是追不上的,只是可惜东西了。
余英男掐爹的人中,搡推他,给他耳朵怒吼……还是叫不醒这个被药倒的人。
只能艰难背上他,一点点地挪着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前头有冒着袅袅炊烟的村落。
赶忙把人先放树底靠着,她汗都不及擦,跑进村里找人求救。
村里大娘很热心,让她丈夫儿子把人抬回来。
余英男又问村里可有大夫,得知这村偏僻还小,得病都是去镇上。
急忙又问:可有车能去镇上?
大娘一拍大腿:二牛有车!他专门砖窑场拉货,先前在田埂上见到他赶车回家。
余英男当即恳求大娘带着去。
二牛端碗在吃饭,说送是可以,不过要收十文钱路费。
余英男道:给你双份!
二牛紧快扒饭,含糊着又道:去镇上需两柱香,去县城大概半个时辰,城里大夫医术高明点。
余英男直接拍板:去县城!
二牛艰难咽下最后一口饭,不好意思道:路远了,可能要加钱。
“给你双份!”
二牛老婆跟着去大娘家,见病人昏睡着,拿来自家被褥,让路上用…
牛车晃悠着走,果然半个时辰就到县里。
二牛交了进城的一文钱,直接驾车到医馆门口。
坐堂大夫闭眼把脉,想想又取出银针,扎了几针,余海棠幽幽醒转。
大夫道:“确实如你所说,是蒙汗药,没有毒,这针尖若是黑的,那就是中毒。”
余英男朝他施礼道谢。
这边给二牛结了账,又从街边摊买了两包点心,请二牛捎回一包给村中好心的大娘。
二牛接过,发誓保证肯定会交到田大娘手里。
余英男这才知道大娘姓田。
余海棠幽幽醒来,发懵,不明白发生何事。
余英男简单说了下经过。
她爹气愤至极,立即起身要去报官。
余英男拦住,道:报官有何用,没证据又耽误时间。
余海棠想想只好作罢,转瞬又担心起秦癞子,怕他冻死在荒地。
余英男没好气地道:“那贼马识途,溜回回去找它主子了。再说那是官道,来来往往总会有人经过。”
又道:“他起意谋财害人,这会子不赶紧逃,还乖乖等你去捉人?”
余海棠感叹人心恐怖,相处好几日,一起笑嘻嘻,怎能就下得手啊。
余英男给医馆结账后要走,抬眼见爹还在发呆。
没好气道: “爹!走啊!”
余海棠一愣,道:“对,对得赶紧走!咱们这就去找车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