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口
惊喜依恋做不得假,像一只心甘情愿扑向捕兽笼的兔子,崔邺的手滑至荣荣的脖颈,血管在他掌心中剧烈跳动,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掐断这根修长的脖子。
这样脆弱的生命,为何会有如此热烈的爱意,她的眸中似乎有火焰在烧,谁落入她用柔情与爱意编织的陷阱,就会烈火焚身。
他手下用力:“你爱我么?”
荣荣被他掐得咳嗽,答的毫不犹疑:“爱。”
崔邺冷笑起来,他觉得很可笑:“你爱我什么?”
荣荣的目光一一抚摸过他的脸,反手握住崔邺的手:“殿下什么都好,我爱您这张脸。”
崔邺今生拥有的善意太少,都被他亲手交易出去,他并不相信所谓的“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却在触碰到荣荣眼神后鬼使神差的一松,在白皙脖颈上留下乌青指痕:“别让我发现你说谎。”
他动作粗暴地扯下荣荣的里衣,仓促间却没受到太多阻碍,荣荣衣衫半褪,眼睛却亮亮的,翻身坐上崔邺的大腿,带出一片湿意。
只是望着他的脸便可动情,崔邺难得挑了挑眉,荣荣探身揽住他的肩,顺手挑下了厚重的床帷。
崔邺在上京有过女人,与她们相比荣荣的勾引称得上笨拙,只凭着懵懂的本能撞上崔游的嘴唇,有些意外的纯真。
荣荣视线半刻不肯离开他的脸,水光盈盈的眼睛里带着勾子,被崔邺欺负狠了忍不住想要逃,又舍不得他的怀抱,犹豫又委屈地窝在崔邺怀里,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崔邺捏住她的下巴:“松开。”
荣荣依言乖乖松了嘴,又实在折腾得受不住,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打湿她和崔邺交叠的长发粘在胸前,小声道:“哥哥,你疼疼我……”
眼泪没激起崔邺的怜惜,反而让心底的暴虐不受控地疯长,既然说爱,不就是给了崔邺伤害她的权利吗?他掐住眼前一把细腰,随口答:“这不是在疼你吗?”
荣荣被疾风暴雨的拍打撞得昏沉,要反驳又不一时想不出,急的眼泪簌簌,比刚才流得还多。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渐亮,窗纸透出院中树影。崔邺起身更衣,发现荣荣攥紧了他的一块袍角,握在掌心沉沉昏睡。
他心下恶趣味一动,用力抽出衣角,荣荣果然惊醒,她呆呆地在枕上摸了摸,而后闭着眼睛膝行至床边跪坐,一把揽住崔邺的腰,脸在他胸前蹭了蹭:“……哥哥要走吗?”
崔邺没回答,过会他发现荣荣也并不需要他的回答,怀中传来细细的均匀的呼吸声——荣荣抱着他坐在床上睡着了。
她睡得安心又沉适,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崔邺身上,半点也不担心跌倒,发丝随着轻轻的呼吸起伏,有点痒。
又是这个把性命拱手让人的姿势,崔邺说不清什么心情,片刻后,他一指抵上荣荣的额头,把她推倒在床上,披起衣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