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他
里只是个打工还债的……”
方知也摇头嗤笑:“这妈当的,够离谱的。”但这是别人的家事,他一个只听了只言片语的外人,也不好过多评价。但他真心觉得,林菀的妈有些狠辣了。
“还有,有几个游客已经预定了房间,你把卫生好好打扫一下,他们这两天就来。”
交代完所有的事,王苒终于走了。
林菀泄了口气,无奈地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徐编辑么。我昨天发您邮箱的那一稿,您还满意么?”
“哦,谢谢啊,您看今天能把稿费结一下么?”
“呃,不行啊。但是我急用钱,您看……”
“嘟,嘟……”林菀看着被挂断的电话,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坐在院中那颗芭蕉树下,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脚尖。
方知也走到林菀身后不远处,顿了下,“林婉。”
林菀愣了一下,回头呆呆地望着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的男人,神情有些茫然。
正午阳光下,一身黑色丝毫无法压制男人身上散发出的自由与不羁。沉闷两个字,似乎从来不跟他沾边,也永远不会跟他沾边。五官英朗,薄唇轻抿,剑眉星目。
整个人就如同被雕刻出的一件艺术品,却又鲜活得像是脱缰的野马。和林菀身上的沉静,或者说是死寂,是一种很鲜明的反差。
半晌,林菀尴尬地站起身,“你醒了。”
说完,又感觉这话问得有些亲密,想要找补回来,却又想不到什么话题,索性就站了起来,问: “中午了,您想吃什么?”
方知也想到昨晚的菜,瞬间没了食欲,“随便吧。”
虽适逢初秋,中午的阳光还是有些毒,环视一周,只有那棵芭蕉树下有一片阴凉。
百无聊赖地,方知也坐在昨晚的那只石凳上,开始观察这个三合小院,白墙青瓦,墙脚下摆满了花草。
外墙的墙裙都用一种彩色的石头铺满,被水打湿的石头散发着晶莹透亮的光芒。像什么呢,像巴黎圣母院的彩窗玻璃,但教堂里的花窗是救赎,这个又是什么呢?
这种彩色的石头还有一个很梦幻的名字——萤石。这也是常萤镇名字的由来,萤石是这里的特产。据说复山下面还有大量的萤石没被挖掘过,因为复山上有座百年寺庙——复山寺。
复山寺没被资本染指,百年来一直以修行为毕生追求,所以名气不是很高。来的都是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有所求,但据说很灵验。
看了一圈,方知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墙边角落里有一株旺盛的茶花,树下歪倒着一只褐色陶罐,里面竟然有一汪水,罐口蹲着一只小小的青蛙,正谨慎地打量着方知也。
方知也得了趣儿,正要伸手去逗那只青蛙,就听见林菀说:“诶!别!”
方知也收回手,“你养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
“前段时间太干旱了,河里没什么水,它就自己跑进去了。”
“挺特别的。”方知也微微勾唇。
……
此时,远在南城的方湛霖,方氏集团的董事长,方知也的父亲,正满脸笑意地讲着电话。“王董啊,柠柠还好吧,你放心,我一定把那小子抓回来给柠柠赔罪。“
王晟永虽心有不满,但无奈自家女儿对那方知也一往情深,只能压下火气说:“孩子们的终身大事,按理说我们也不好插手,但是柠柠从小就固执,我这做父亲的也是没办法。“
……
饭菜很快做好。四菜一汤,米饭,荤素搭配,简简单单。没有一丁点芹菜和胡罗卜。
方知也坐在餐桌前,浅尝了一下,咸淡适中,辣度适宜。就好像,昨晚的饭和今天的饭不是一个人做的。
吃了口菜,方知也透过窗户看了眼林菀,她正坐在厨房的小方桌边,对着一碗白粥发呆。
那半边脸上的五指印还是那么红,甚至还有些肿,显然是没做什么处理。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这片沉寂,是苏哲。
他回去后,愧疚得一直没能合眼,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给林菀发了无数的短信和电话,都没得到回应。他以为林菀出了什么事,上午老师看得紧,走不开,只好趁中午休息时间跑了过来。
“林菀姐,你能听见了!”这是他进门发现的第一件事。
他刚来常萤镇的时候,林菀还是能听见的。从发病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他劝林菀去好点的医院治疗,但林菀硬是没看任何医生,吃任何药。
他也偷偷问过医生这种病有没有自愈的可能,医生说有,但是如果超过两周,希望就不大了。他曾以为林菀今生都没有康复的可能了。
“真的。”
“太好了!太好了!”
“可是你的脸”他的情绪像是过山车一样,“你没有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