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

“当真！”周氏双眼瞪大，眼底漫起喜悦，“有多少？”

“在盘龙山山腹的林下，有一小片，猜测有两三根，只是瞧着年岁不大。”

周氏撑起身子，“首乌价高，便是短几年也无所谓。”

俞唱晚颔首，又听她娘叮嘱了些采摘的技巧，一一应下后方才出门。

出得院门，脸上的笑瞬间沉下。

次日，俞唱晚和小豆苗采了一堆草药，在盘龙山腹处找了一个山洞。

“这山洞不错，可真凉爽。晚姐，我们要在这里制出寒食丸么？”

“那并非什么好东西，我不敢在家里制。”俞唱晚的声音低落下来，“其实我不该做这种害人东西，可是……”

她昨日去了趟赵家，近二十天过去案子还是没有实质性进展——案发时处于农闲，又热，乡邻不怎么出门，村中也没瞧见陌生人，排查来排查去都是些没有用的线索。

小豆苗已经知道寒食丸带毒，也清楚俞唱晚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便抿起唇，“晚姐，咱们只做这一次！只要能救了俞叔就好。你想想，无论我们制不制，别人都会制，而且服用寒食丸的人会管它是谁制的么？”

这话似乎有哪里不对，可俞唱晚无心计较——她爹正直一生却被诬陷，若被问斩，她都不敢想她娘会怎么样；有一个钦犯父亲，行舟的前程也毁了。自家难保，她还管别人做甚？横竖自己命不久矣，就当是谢罪了。

诚如小豆苗所言，他们只做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