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的人了啊!”
她像极了将倾的世界树,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坠毁。
可贺泰知看着她,最后只得悲鸣的一声:“南南啊”。
宋言月抱着季明婉,季明婉已然跌落在地上无声痛哭,而一旁的贺向泽则是满意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可所有的所有,贺庭温都不在乎。
贺庭温只是死死地抱着怀里的乔嘉南,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他抓着乔嘉南的双手,阻止她伤害自己,贺庭温已经看见了乔嘉南那双眼里滔天的恨意与绝望,他清楚地知道乔嘉南所有精神支柱都已经断裂——
完了。
真的完了。
乔嘉南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她死死抱着自己的头,只觉得头疼得快要爆裂,于是乔嘉南用力地锤着自己的头——
贺庭温双眼通红,半跪在地上,只死死禁锢着她,不让她伤害自己。
他说,阿南,你说我说,不是这样的。
他说,阿南,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他说,阿南,求求你。
不要伤害自己。
求你,真的求求你。
巨大的休息室内,一群沉默的观众,强烈的心悸,与无尽的折磨,被磅礴的绝望吞噬的感受,像是被上帝借走了灵魂。
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般的躯壳。
贺向泽冷眼看着地上的两人,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声开腔,对着贺泰知:“满意了吗?”
贺泰知掀起眼皮,他深吸了一口气,眼里所有愧疚尽数褪去,望向贺向泽的眸底满是冰冷,连声音都苍老了几分:
“值得吗?”
贺泰知问。
贺向泽似乎顿了顿,可转瞬即逝,他笑着,笑得猖狂,恶狠狠地盯着贺泰知,一字一顿:
“为什么不值得——贺泰知,你们贺家,欠我爸一条命。”
所以凭什么,可以永远云淡风轻。
贺庭温是贺泰知潜心培养出来的、贺家未来最完美的继承人。
可他现在,怕是已经毁了。
贺向泽冷眼看着地上死死抱着乔嘉南的贺庭温,那双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异样,可很快,便被冷漠与痛快覆盖。
一旁的季明婉却忽然站了起来,她满脸通红,是最绝望的神情,可一向柔弱的她却推开了宋言月,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冲到了乔嘉南的面前,猛地抓住了乔嘉南的手——
“南南。”
是饱满爱意与坚定的一声。
蜷缩成一团的乔嘉南动作一顿,她缓慢地抬起头来,看见这样的季明婉,似乎有一丝迷茫,可很快,原本的浑浊与疯狂一寸寸的冷静了下来。
她看见了季明婉那双通红的眼里所发出来的声音。
只见季明婉将乔嘉南拉起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向来柔弱与温婉的背脊头一次挺得跟乔嘉南一样直直,她坚定地看着贺家所有人,开口说:
“这个婚,我们乔家不结了。”
“我的女儿——”
季明婉一顿,她双眼通红,声音哽咽,却是一个母亲瞬间爆发出来的、对自己女儿最大的保护:
“我的女儿,嘉南,不是可以任由你们贺家欺负的人!”
说罢,季明婉不顾宋言月的劝阻,拉着乔嘉南转身便走。
乔嘉南有些迷茫地看着自己被季明婉握住的手,眼里一寸寸清明起来,她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跟着季明婉往外走去。
大门被拉开,略显狼狈的两个人走出走廊、穿过宴会厅的时候,所有人都看见了她们的异样,那些目光犹如针扎一般,尽数倾洒在她们的身上。
可乔嘉南根本不在乎,她只是看着眼前坚定的季明婉走。
陈麟和宋云宜小跑过来,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乔嘉南一个眼神镇在原地。
身后似乎有什么人追了出来,满场的人一声惊呼,只见贺庭温从背后死死地拽住了乔嘉南的手——
向来清冷的贺庭温此时此刻那身燕尾服早已发皱,他仪容不整,甚至眼尾通红,无尽的无措与恐惧意味在灯光下被照得明晃晃。
可贺庭温不在乎,他只是死死地握着乔嘉南的手腕,就这样看着她,开口是满满地祈求:
“阿南……”
身后赶来的贺家众人在不远处站定。
宴会厅内一片死寂。
在所有人看好戏的目光下,乔嘉南兀地笑了。
她笑着,不带任何犹豫地一寸寸拂开了贺庭温的手,笑着,用那双眼尾猩红的眼看着贺庭温,又像是看着身后的贺家众人,乔嘉南轻声,却说得清晰:
“你们贺家太恶心了——”
“贺庭温,我不玩了,放过你了。”
所有人的内心,都可以用惊涛骇浪来形容,而正当所有人都等着看好戏的时候,只见贺庭温昔日清冷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