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药
妹造成的损失。”
这话谁都清楚,但九皇女这回提出的人选却是出乎众人意料。
“依儿臣看,四皇姐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气氛冷得瘆人,四皇女嘴角的笑意淡去,渐渐变成了阴沉着脸的愤怒表情,险些当场跳脚,指着九皇女鼻子骂人。
老九是何居心?母皇身体这么差,眼下谁还愿意离开京城。
若是外出期间发生些事情,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就被排除在外了。
“女儿不才,不敢冒昧接下此等重任。”四皇女跟皇帝表了态度,转过来对九皇女讽刺道:“我倒是想请九妹代我去,九妹曾在北地住过五年,对当地的了解要比我多得多,你也是十一的姐姐,若是此时我们不帮妹妹一把,还要等到何时?”
九皇女笑道:“四姐太谦虚,论学问上你可是姐妹中的翘楚,我又怎敢居大,既然姐姐自认才疏学浅,那妹妹就是个愚笨至极的人,更无力揽下这么重的差事。”
四皇女被气笑,还没将九皇女斗倒,又来了另一个逼她的人。
“四姐是不敢去,还是不想去?”
五皇女一开口,直接将四皇女的火气推到顶点。
九皇女默默后退,将拌嘴找事的战场让给两位姐姐,看着她们继续方才的争执。
被吵得心烦的皇帝突然出声,一声怒喝:“都给我住口!”
诸位皇女当即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和皇帝偶尔移动发出的被褥摩擦声。
皇帝喊了这一嗓子,刚攒起来的精神又溃散开来,老态难以掩盖,近些日子病得频繁,将她折磨得不轻。
正值尴尬时刻,大门被推开,太女亲自端着药碗进来,难闻的气味让氛围变得更加诡异。
四皇女眼中闪过一丝光:“太女身份尊贵、聪慧过人,由她接手赈灾事宜,想来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无论如何,四皇女是一定不肯出京城的。
太女尚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事情,但是从四皇女的话中也不难猜出。
皇帝盯着太女,视线定在那碗冒着热气的药上,“你愿意接替十一去赈灾吗?”
其实赈灾交给别人也能做,皇帝清楚女儿们心里的弯弯绕,心中伤感,不由反思她这个母皇就做得如此失职?女儿们不在乎她的身体,关心的只是离京后会不会被人设计陷害,半点不考虑发生如此大事,若不及时补救,皇帝是否会受百姓唾骂、遗臭万年。
太女将药端上来,五皇女一把抢走,坐到床边,用勺子喂皇帝。
皇帝没有喝,依旧直直地盯着太女。
太女也不跟五皇女争抢,她立在床边,回望皇帝:“能为陛下分忧,为百姓解难,儿臣自然愿意。”
五皇女微低着头,目光落到药汤上,干净的水面映出她略带笑意的眼。
虽试图掩饰,但是还是被皇帝捕捉到,皇帝的视线顺着五皇女移到别人身上,高大俊美的女儿们围成圈,将她困在正中。
有人松了一口气,有人因为太女的回答而面色难看,还有人幸灾乐祸,明显不怀好意。
前所未有的疲惫袭上心头,皇帝从五皇女手中抢来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随后将伸出胳膊,将碗递向太女。
太女愣了一瞬,见别人去接,而母皇不肯松手,她这才上前接下。
“你把药熬得很好,往后每日来送药。”皇帝顿了顿,说道:“至于赈灾,就让苏牧书去吧。”
五皇女的面色阴晴交加,而四、九皇女半点都笑不出来。
太女应了一声,将碗转手给了旁边的宫侍。
五皇女又陪皇帝说了几句话,皇帝有些疲惫,让众人散了。
-
新来的宫女等在宫门口,见太女来,她跟了上去,伸手要去解太女腰间的香囊。
这东西起的是香囊的作用,若不是贴近了闻,竟几乎察觉不到它淡淡的香味。
太女步子加快,状似无意地躲过了宫女的手。
她垂着眸子,淡淡地看着对方,而宫女抬头,毫不发憷地与太女视线相对。
宫女面露担忧,压低了声音说:“虽给您吃了解药,但积年累日佩戴,还是会对身体造成损害。”
太女哪能不清楚这点,早就在用药之时就已经想过后果,她不后悔,也不退缩。
自己本就是个该死之人,女儿去世后,支撑着走下来的是心头不服输的气。
面生的宫女是她请元怀悯寻来的,精通各种毒药,医术高超。
有广遇的死在前,太女身边多个懂毒的人也能让元怀悯放心一些。
找来的人是裴笑笛的二姐裴参,裴参生得面嫩,年岁比元怀悯还大上两岁,但光看脸更像个十七八的孩子。
正好以宫女的名义塞进宫,也不至于惹来太多注意。
姐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