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脱险

“爹爹，你不要卖了我，求你了，我能帮你们照顾弟弟妹妹，吃的也少，每日一个馍...不...半个馍就行了，求你了，不要卖了我...”七岁的南乔抱着爹爹的小腿，苦苦哀求着。

“孩子啊，家里穷的快揭不开锅了，卖了你，我们能撑过一段时日，等着稻子熟了，打磨点粮食救命，眼下，这一屋子人都指着卖你的钱过活呢！”

“爹爹，求你了，我去讨饭还不行吗？讨来的钱都给你跟你娘！”

“呵呵，你才能讨几个钱？爹让你去到那‘雨露楼’是过好日子的，那里吃喝不愁，还有漂亮衣裳穿，你不喜欢？你不是一直嚷着要穿新衣服的吗？”男人哄骗着女儿。

“不去！我问了铁牛哥，那地方不是好地方，里面的人也都不是好人！”

“你这妮子懂什么好人坏人！不管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不是死人就行！”说罢一脚就踢开瘦小的南乔。

南乔饿的前胸贴后背，但还是拼了命上前，抓着父亲的衣裳。“爹爹，我不去，求你了，求你了...”南乔无助地望向父亲，乞求他能可怜自己，心疼自己。

“哇哇哇...”里屋里传来刚出生婴儿的哭声，那是她刚出生的弟弟，饿的大哭，母亲温柔地关怀弟弟的细语此刻在南乔听来也是如此的刺耳。

她求了父亲半天，母亲便一直守在里屋，未曾为她言语一声，帮腔一句。自然是铁了心要将她送走了。父亲挣脱了她的纠缠，拿上农具便下田去了。独留她一人坐在院里发呆流泪。

“乔乔...”一个年轻稚气的男孩站在篱笆外，满怀期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铁牛哥...”南乔满脸委屈地走向她的伙伴。

“啥也别说了，我先带你去个好地方！”男孩抓起南乔的手，两个人一起在稻田间欢快地奔跑。他们踩着稻草，躲避着飞溅的泥水，最终在一片杂草覆盖住的荒地里停下，男孩蹲下身上，用手清理地上的杂草荒草。

杂草下是一片红薯叶！

男孩小心翼翼地扒拉出几只红薯，轻轻地掸去沾在上面的泥土。男孩挑了块相对粗实的红薯折了一半给南乔，两个人坐在地上，开始品尝这美味。

“铁牛哥，你真神！”南乔大口的咬着红薯，这是她今天的第一口饭。“真甜呢！”

“那还有几块红薯呢，一会我给你包起来，你带回去偷偷吃，别叫你爹发现了。不然又没你的份了。”

南乔听他这样讲，眼神即刻黯淡下去，“我怕是没机会吃了，爹爹说今晚就要把我卖了。晚上就有人来接我。这些红薯留着你吃吧，他们卖了我，有钱吃饭了。”

“什么！你爹还真要把你卖了？”

“嗯...爹说不卖了我，一家人都得饿死！”

“你爹也太坏了！是个大坏人。”

南乔叹了口气，说道“爹爹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叫我弟弟妹妹饿死，他们还那么小...”说话间，泪水又汩汩涌出。

“乔乔，我娘说你要去的地方特别可怕，我娘还说饿死都不能去那种地方。”

“那个什么楼到底是干什么的？我爹说叫我去干杂活。我不肯去，是实在舍不得家里。”

“那可不是什么干杂活的地方，我娘说进去就要扒一层皮...”

“什么？”年幼的南乔被他这么一吓唬，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娘还说了，进去跟死了没啥两样，好人家的孩子是万万去不得那种地方的。”

“铁牛哥，你别说了。我害怕...”女孩捂着耳朵，不想再听。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快吃吧。”

“铁牛哥，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男孩摇了摇头，“我也不能让你逃跑，你逃了要去哪，家你肯定是不能回了。逃了也是饿死。哎，只怪我们生在这个穷地方，吃不饱饭。”

“铁牛哥，如果他们真要扒我的皮，我就从楼上跳下去，爹说他们那都是楼，不像我们家里，都是泥巴垒的，高的很，肯定能摔死，摔死了就不疼了。”

铁牛见她小小的人儿说出这般决绝的话来，心里不免打起了鼓，怕自己的多言惹得她丢了性命，忙安慰道：“乔乔，我娘也不见得说的都对，她又没去过，也是听人家瞎说的，说不定就是让你做杂役，干些打扫的粗活，你这小孩的皮，人家要了也没用不是。”

“铁牛哥，我要是有好多好多银子就好了。”南乔望着手里的红薯，说道：“到时候我就可以天天吃鸡腿了，我还没吃过鸡腿呢。”

“鸡腿？”男孩咽了咽口水，说道：“那可是最好吃的东西了。”

“铁牛哥，你吃过吗？”南乔眼巴巴的望着他，问道。

“吃过，吃过。”铁牛应着，随之绘声绘色讲起他吃鸡腿的这件大事，原是他幼时跟父亲去镇上给母亲抓治病的药材，那抓药材的钱还是父子俩砍柴卖柴攒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