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首情诗与一支绝望的歌(3)
果。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能力。”
我被她这么一说又奇异地冷静下来。
辻出雪又说:“雨宫琉璃和森琉璃是两个人这一点倒没错,不过雨宫琉璃是病死的。我记得她有很严重的先天性疾病和心理问题。这个专门研究异能者的实验室和雨宫琉璃本人应该没有关系,雨宫琉璃早在横滨龙头战争开始时就病死了。而这个实验室也是从横滨龙头战争结束后才活跃起来。”
“龙头战争?”我对异能者只有很少一点的了解,在看那份报告时,我也有很多东西看不懂,关于辻出雪说的龙头战争我也不可能知道。
果然普通人是无法深切参与异能者的世界的。但我仔细一想,这也不完全对,我面前不正是有一个普通人参与异能者世界的实例吗?
“龙头战争干扰了太多人的命运。起因反而不重要了。它像是一场暴雨,想让横滨洗去污垢后重获新生,但是都并没达成这一目标,反而将横滨大大小小的组织卷入血腥的斗争中,磅礴的野心与无止尽的贪欲杀死了无数人,因而许多人的命运也由此走向分岔。我认为你更该知道是谁结束了它。”辻出雪对此似乎一无所觉,反而向我提起龙头战争,语调闲适,以一种像是谈论天气好不好的样子谈论这件事,“是那位太宰先生,他远比你想象中更可怕。不过我倒是有很久没有见到这么有趣的人了。这倒是真的很可惜,他那至美的时代来临的太早,不巧我也是来的太迟,以至于彼此从未谋面。”
辻出雪平静的语气中似乎还有一种真挚的惋惜,仿佛她真的是在可惜从未正面对上过太宰治。
又是一个疯子。我下定了结论。
这倒是了,真正的普通人才不敢如此毫无顾忌地对上异能者,而辻出雪刚才说话的态度太像一个人了,一个在我记忆里消失太久又极具存存感的人,给我的感觉都是难以揣度的威胁。
辻出雪与我约好一起调查清楚这件事后就走了。
我回到房间内也是锁完门窗后才敢坐在书桌前翻看我的笔记本。这本笔记是从我第一次产生的幻觉起就开始记录了。
一开始就是断断续续的梦,只有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句,直到最近半年才是大段清晰而连贯的梦。
我从头到尾理了一遍,也只写下十几个名字,反而入神地盯着某一段文字,却陷入思维的僵局。
我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药瓶,照例倒出两片白色药片,用水送服吞下。
我不可能完全相信任何人。
凉宫露隐叶,辻出雪都不行。
太宰治?
我倒相信以他的能力足以了解到来龙去脉,但我觉得他不太会全部告诉我,这件事对我来说太过复杂,他也不会向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说出所有。
至于绫辻昭奈。
她和早见椿,神无月辉夜还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连这个没有搞清楚就更不可能选择完全去依靠她。她的秘密可一点不比太宰治少。
身为普通人想要越过异能者去完全了解关于异能者主导的事件还是太难了。
还有琉璃。
她的存在一直令我耿耿于怀。想来从前的我还是太天真了,居然真以为收养她的森医生是个普通人,这又不得不回想起她对于太宰治的特殊情感,我真是瞎到了一定地步才看不到。明明都知道了太宰治是个什么人,居然一反常态还选择了靠近,这算自作聪明了吧?何况那个医生那是森鸥外,这可是一个令枝子小姐都忌惮的人。
直到最后我惟一能依靠的只有混乱的记忆。
枝子忍不住暗叫倒霉。
使用苦肉计也是要分人的。面对中原中也还有可取之处,对于这个叫白濑的混混有什么用?要不是被闲的发慌的太宰治在森先生面前架太高了,一时冲动说出来了要蜇伏进这个新起的组织羊里,她现在也不可能这么狼狈。
如果不是因为首领莫名其妙地要杀掉红头发的人的话,谁会注意到羊?再加上要不是雨宫琉璃横插一脚,突然对太宰治起了兴趣,动不动就混到森先生那里来,真的是麻烦死了,首领养女了不起吗?
枝子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几乎以一已之力挑起了其他人的仇恨值时,也是暗自叫好,可当枝子看见那个女孩的脸时差点没绷住表情。何况耳边又传来一声又一声的雨宫琉璃时,枝子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同名同姓还撞脸的两个人?这不科学!
“啊呀,你还能站起来吗?能的话就跟我走吧。”
等枝子再想起来要伪装这件事时,已经到了一间狭窄的阁楼上了,或许之前上楼梯时也该犹豫一下。现在演戏应该来不及了。
枝子边想边环顾四周,飞快地思考这个人又可能是谁。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很直接地问道,真的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枝子无意中看见摊在桌子上的信纸,不禁脱口而出:“你就是那个每天给太宰治写情书的追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