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
会卷中文采,若敢弃了,她便要谁脑袋。
危长瀛见她来拿,将卷塞入鹤袖,笑了笑:“本尊第一次见这样的双王底子,需好生观摩。”
她见危长瀛迈步而去,依旧步履如仙,却带着轻快,只得把怒撒在良怀恩头上,她本意是能证明下自己就成,偏良怀恩会错了她意,弄了头甲。
危长瀛那人,天下人加一起,也斗不过他一人的心眼儿,怕早就知了,却赶在此时,给她一个难堪,背地里不知怎笑她没学问呢。
容歌望着韵斋两个黑底字,心底有些别扭,却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顾成邺曾对她说,凡文人之物,韵斋若无,这天下便无,既要买琴,自要来个大去处。
柜台里立着个中年人,文人儒衫装扮,见容歌走来,忙迎了上前,眸底有些恍神,却如常问道:“小姐,可有需求物?”
立容歌旁的云晓,笑道:“十把琴,要最好的,多贵都可。”
中年人能做韵斋掌柜,自非凡人,任是王公贵胄,见了不少。
谁来至此地,不是文邹邹地,客客气气地,哪怕是买什么贵重之物,也没这样豪横,一开口就要十把的。
往日的灵舌巧嘴,竟难吐出字来。
容歌蹙着眉:“愣着做什么,没有直说,本小姐换另一家。”
中年人很是尴尬,低头清咳一声,这才恢复如常之态,请这一主两仆,上了三楼。
容歌瞧这韵斋倒极有意思,上辈子她自是没来过这等地方,一楼的文房四宝,二楼的书籍、字画,到了三楼豁然开阔。
任是何等乐器,陈列在木架,放眼看去,煞是壮观。
她四下打量着,问道:“古琴何等的最好?”
中年人跟在她身侧,闻听这话,又是一阵语塞,他见这小姐,一身雍容非一般世家气派,似这样的世家女,自幼耳濡目染的,多少也当知些。
他见三人入门时,门外那三马的车厢,虽不知是哪府的,单就拿云锦做车帷这一点,必当是那四大家的。
这四家哪一家,不是百年基业,哪怕一般的仆人,能入那四家,可比入三品大员的府邸还要风光。
容歌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又自小这样被骄纵着养大,扫了这屡屡语塞的掌柜一眼,转身便走。
这样不中用的东西,可见是顾成邺夸大了,什么京师最大的文人斋,能请这样的人做掌柜,这东家怕也是个没什么脑子的。
不想这一转身。
朱红楼梯,迎面而上一人,绿衣留仙裙,云鬓堆翠,一双明媚的杏眼,对她眸,登时便冷了下来。
停了步,上下扫了同着绿衣的容歌一眼:“怎么?哪阵香风,竟把麒麟殿下送了这文人之地,莫不是走错了路。”
十六七的少女,若不做此态,端端是天家气度,端庄大气,偏此刻唇带讥笑,明媚娇艳的模样,难免减了色。
容歌听到这夹枪带棒地话,挑起远山眉,意味深长地笑着:“怎么?还想打一架不成。”
中年人不认容歌,可长公主顾明月却识的,一听长公主殿下,唤她麒麟殿下,纵是见惯了大场面,面色也不由得一变。
满京师,能让所有皇亲国戚都头疼的,非这位有小妖女之名的麒麟郡主殿下不成。
先不说她有多骄纵,脾气有多不好,只她色艳这一点,就够人头疼。
这位顶着一张色可惑心的脸,却是霸道性子,谁说漂亮没用的,美到这份上,走哪都有特权。
哪怕这是混世魔王,披着美人皮,生着美人骨,看一眼都觉晃神,一场及笈宴,王公贵胄,连带着世家子弟适龄的都去了。
哪怕帝师亲自到场,又有太子殿下那番掷地有声的话,可到散了宴,这群大懿最顶尖的公子们,罕有不迷糊的。
但凡她不是并肩王府的麒麟郡主,没身后纪家,铁门槛也能给踏平。
顾明月微抬了下颌,满眼不屑,鄙夷道:“粗俗,粗鄙。”
上辈子,容歌纵是嫁顾成邺后,也没少与顾明月斗,直至她嫁觅国和亲,她知她欢喜那心狠手辣的帝师后,先是可怜她眼瞎,后怜她心。
两人化了怨,竟又成了好友,许是顾明月对危长瀛因爱不得,生了恨,两人变着法子同危长瀛做对。
可黑心黑肺的危长瀛,显然是没什么人性的,她因良怀恩求过他一次后,他为报复她,竟把顾明月嫁了他手下的安之逸。
容歌听这话,也不见生气,知她嘴硬心软,怕是见她与她同穿了一色衣衫,心底生气,皇后也予了她一件。
教容歌看来,这以银线织就的留仙裙,还真不怎入得她眼,只碰巧穿了。
似这样的她府百件也有,便和软了语气:“明日这衣,本殿让云晓烧了,满京师,只单你一人穿可好?”
顾明月方才还装满不屑的眸底,一刹清明了,走上前,拿手便贴她面上,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