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有人
“女郎,奴婢已经让人将踢断柱子的那个杂碎关了起来,女郎猜猜看那人是谁。”
珊瑚不满地瞪了一眼丁香。
丁香后知后觉,吐吐舌头,“奴婢失言。”
卫琼抿紧嘴唇,丁香就听那些行伍之人骂了半日,脏话张口就来,可见近墨者黑呀~
不过她不在意。
“无妨无妨,丁香是真性情,”卫琼笑眯眯地夸赞,故意不去看珊瑚不满的眼神,“难道不是意外吗?”
哦不对,裁判台下斜插着几个削尖了的竹子,并非为了支撑,若裁判台没有塌的话,它们并无用处。
谁会将几根没有用处的竹竿削尖了,插在裁判台下?
卫琼在心里复盘,若是按照球踢断柱子,她摔下去,无人拉她,亦无人垫底的情况下,她整个人向后仰倒,那尖竹……
卫琼一惊,后背生出一阵冷汗。
那尖竹直插后心。
丁香疑惑地看着卫琼,用眼神询问珊瑚,“女郎何时这般粗心了?”
连她都能看出的问题。
卫琼也察觉到丁香的疑惑,忙收敛形容,原主是个心思深沉,性情内敛之人,这样浅显的疑惑不会看不出。
但卫琼有上帝视觉,她穿的是女主,有权有势有人保,怎么会有人暗害?
她更愿意相信这只是意外,兴许就是搭台子的人准备了,又没用上的竹竿而已。
“女郎,奴婢觉得不是意外,”丁香还在急于分享她的发现,“女郎就不想知道是谁将球踢过来的吗?”
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那就猜猜看。
卫琼想了下这几日的事情,她就得罪了袁萧王,球又是从袁萧王这队踢来,“难道是袁公子或者萧公子王公子他们?”
“没错,正是袁公子表弟,”丁香义愤填膺,“奴婢拿了人之后,让人去查他的底细,这才知道的。”
“他承认了?”卫琼颇感意外,因为她灌了人家酒,就要安排人来杀她?
“没有,袁公子还来保他,奴婢觉得,”
“放了吧。”
“女郎?”
“比赛是我要办的,没有十足的证据,这就是场意外,另外比赛已分出胜负,不能因为我受伤就不兑现承诺,”
卫琼睇了眼丁香和珊瑚,转而对红麝与绿袖说道:“你们两个将赏钱发下去,顺道让火头营准备宴席,再去吩咐‘齐国队’打扫全营恭房。”
“记住,若有人问我伤势,”
“奴婢不会多言,也会嘱咐他们,女郎受伤一事不许外传。”
卫琼微微一笑,“今日受伤,众目睽睽,你不多言是对的,但你若要求人家不许外传,反倒会令人怀疑。你要多观察他们的神情。”
红麝还未反应,绿袖已然躬身领命。
丁香犹自愤愤,珊瑚已经了然,转身吩咐武婢跟随红麝绿袖去营中。
卫琼表示满意,丁香的猜测她是不信,可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就让细心又善于察言观色的绿袖去一趟,她也好安心。
“丁香,你去取一千贯给刘大家送去,再取一套首饰送给刘大妻子,我看他妻子很喜欢这些。”
丁香依言去办,没一会便回。
卫琼从窗影上看到屋外有人影在晃动,丁香掀帘入内,“女郎,刘大老母和媳妇辞受,奴婢好说歹说他们才收了,却坚持要来谢女郎。”
珊瑚起身,脸上有些不高兴,“奴婢去打发他们。”
“你让他们好好照顾双福,我得空就去探视。”
卫琼吃了药睡下,迷迷糊糊中听到珊瑚与丁香聊天。
珊瑚:“…保长也不懂规矩,明知女郎受伤需要休息,还要带人来打扰,真是不应该。”
“他是为了感谢女郎昨日重赏别院众人,这事昨日就报上来,只是没想到女郎会受伤,但是他若不来,也不合规矩。”
“这倒也是。你也是,让他们在外面磕个头便是,怎么还能将人带进来打搅女郎休息,”珊瑚想了下又问:“你给刘大媳妇送了什么首饰,她这般激动,我看保长好像很眼馋。”
“一个璎珞项圈,一对赤金手镯,两个金珰,两个簪子。”
“为主家牺牲本是应当应分的事情,你可倒好,又是金银玉器又是钱财货物,…你别觉得委屈,你得让他们明白,女郎厚赏是卫家仁义,不是应当。…算了,女郎也不在意这些,”珊瑚重重叹了口气,“女郎连续受伤,我看,我们的好日子也是到头了。”
……
卫琼朝里躺着,慢慢睁眼……
绿袖并没有带来意外的消息,卫琼心下安定。
是夜,罩灯又灭了两盏,光线昏沉,不知是绿袖还是红麝,悄悄退了出去。卫琼睡的半梦半醒,许是黑暗中,对光影感知更灵敏。
闭着眼睛,就在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