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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瑶儿阿姊要给应侯做填房?”卫琼以为自己听错了。
卫瑶儿她才认识,应侯她知道结局就在眼前。
余氏轻轻拨动茶末,眉梢未动,“文定之礼都过了,…虽只是关内侯,可好歹也是明媒正娶。”
比令人不齿的妾室扶正强百倍。
“我的意思是,我是说……”卫琼难以置信,“事先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母亲,可是那日在延年堂,瑶儿阿姊说错话的缘故?”
卫瑶儿是二房庶长女,自小被打压,她又爱掐尖,那天本想逢迎巴结老夫人,却没想到她一句‘我自小就见祖母戴这串翠玉绿珠’,撕开了裘氏霸占宁氏遗产的事实。
“就连我也是在王州牧夫人举办的宴席上,被人问了个哑口无言,才知道此事。”身为宗妇,侄女定亲居然不知道,余氏再无心思赴宴,匆匆赶回府。
余霞放下药膳,“应侯只是年岁有点大,身份地位都不低,资产颇丰,二房庶女嫁过去实属高攀。”
这话无不讽刺,就连颇为严厉的胡嬷嬷都面露鄙夷。
“资产颇丰?我问你,那些资产最终都会落到谁的手里?”卫琼冷笑,“年纪不是有点大,是他孙儿的年纪比我大。”
余霞不解卫琼的关注点。
卫琼突发奇想,“对啊,他孙儿娶妻了没有,不如让瑶儿阿姊嫁给他孙儿。”
“又浑说,应侯长孙怎么会聘无爵官低人家的庶女。”
“应侯孙儿还没得到爵位,他的地位不如他祖父,应侯都能娶,他怎么就不能娶。”卫琼故意拿话去呛余氏。
余氏稀奇地看着卫琼,原先那个遵循礼教规矩的女儿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女儿遵循规矩,心思却深,不会看不懂这桩婚事背后的隐情。
“这对瑶儿来说,也算是好事,”余氏淡淡说道,“老夫人不喜欢庶出,府里的庶子庶女过的也没多舒心,嫁出去做侯爵夫人总比待在府里受罪要强。”
“若是应侯有个万一,瑶儿还年轻,还能再嫁,到时候婚姻全由自己。”
这个时候的婚姻观是二婚自己做主,可卫琼还是忍不住问道:“母亲是宗妇,不能干预吗?”
如果没记错的话,应侯是太子岳丈,就是现在太子良娣的父亲。
应侯是先帝近臣,能力平平,寸功未立,所以只封了个关内侯。可他会钻营,现在的皇帝未登基之前,还在带兵四处征战的时候,他就将女儿嫁给了皇长孙。
谁知人算不如先皇算,为了安卫家之心,也为了让卫家尽心竭力为霍家征战,先帝临终前给未来储君聘了卫家女儿。
应侯的女儿就自动成了妾。
哦,当时应侯也反对过,然后立刻就有人戏谑道:“皇长子未必会立为储君,应侯担心过早了。”
然后,应侯当然是紧急联络先皇旧臣极力促成立储啊。
当时征战连连,皇帝要亲赴前线,应侯所请也得到了大多数朝臣的支持,皇长子被立为储君。
这也为废太子埋下隐患。
而太子被废就在眼前,到时哪还有什么应侯。
余氏狐疑地看着卫琼,却还是说道:“瑶儿嫡亲父母皆在,我虽然是宗妇,却也不能强行干预,更何况都过了文定之礼,此事已成定局。”
“可他们年纪相差这么多,怕是会有人说卫家为了攀附权贵,竟将女儿嫁给糟老头子。”
“卫家原本就是权贵,”余氏嘴角一抹讥讽,“人家只会说国公府糟践庶女,哼!也不知道国公府的门楣还能经受住几次这样的糟践。”
卫琼一愣,她竟忘了,卫家势大,国公府二房却将庶女嫁给半截黄土的老头做填房,可真是将国公府的颜面按在泥里。
因为在外人看来,国公府是完全有能力拒绝的。
卫琼一时惋惜卫瑶儿遭遇,一时忧虑国公府颜面,一时又庆幸应侯快失势了,到时候卫瑶儿就自由了。
可她还是想不通,卫家与应侯并无交集,二房是怎么与应侯搭上关系,又以摧枯拉朽之势下定。
按常理来说,卫家占着准储妃的位置,害的应侯女儿这个原配多年以来都屈居侧室,应侯也很难摆太子岳丈的谱。
应侯应该很讨厌卫家才对呀!怎么会想娶卫家女儿。
卫琼绝想不到卫瑶儿的婚事仅仅是因为一张邀请帖。
卫国公府请祝巫为嫡母宁氏做冥寿的事持续发酵。
原先各府宴请女眷,顾着颜面,都会给各房下帖子,或者请国公府女眷,至于真正想与谁交往,都是不着痕迹的。
而自从这场冥寿之后,城中最大的两次宴席,一次萧侯嫁女,一次王州牧回京述职,州牧夫人邀城中女眷品茶,请帖都只邀了卫国公夫人。
是以,只有余氏出门赴约。
二房气的发狂,卫珍卫珠俩姐妹摔碟子打骂丫鬟,哭哭啼啼说以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