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的答案
r> 为了不耽误他时间,简单说了几句后,告诉他要找的人在娱乐中心。 景淮道谢,上了二楼,悠扬的合奏声从乐音室传来,一对对老人们轻歌曼舞,笑得很开心。 他要找的人不喜欢这些,所以直接拐去了游戏室,果然找到了人。 长椅上满头华发的女人身形伛偻,但背脊依旧努力挺得直直的,左臂正戴着智创最新一代的假肢,吃力地操控着游戏手柄,对着屏幕里咆哮而来的丧尸大杀特杀,嘴里还不停嚷着:“哈哈,去死吧,丑八怪们。” 假肢毕竟比不上手指灵活,她的操作受限,总是被丧尸咬着,但她也不在乎,依旧玩得投入。 “老师,”景淮敲了敲门,还是按着习惯,没她的发话毕恭毕敬站在门边不进去。 陈雁霖听到他的声音偏头过去,这一下被扑上来的丧尸钻了空子,屏幕上亮起a over的字样。 她觉得有点可惜,好不容易玩到最后一关,但还是笑意暖暖地招呼景淮过去:“阿淮来了,怎么今天突然过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你忙就不用管我,我这里都好。” 景淮给她倒了杯茶,递到她手里:“来看看您,顺便问问这一代升级的使用感觉怎么样。” 陈雁霖笑弯了眼睛,动了动手指给他看:“很好,你看我这游戏终于又能玩到最后一关了。” “老师,您配合我测试一下,我来看看使用情况,”景淮从包里拿出电脑,连上控制后台,实时测试了假肢的反射情况,又调取了最近一个月的数据库和预估数值一一对照。 他忙的时候不爱说话,冷着脸煞有其事,陈雁霖也不打扰,由他鼓捣,安安静静地观察着他的细微变化,记在心里。 陈雁霖退休前一直在中科院研究理论量子物理,她从小就对浩瀚宇宙中怀揣向往,毕业后凭着优异的成绩进了中科院。 她以为这会是她开始征战星辰大海的扬帆点,但真的进去之后才发现自己不过就是沧海一粟。 院内有严酷的派系之争,有因为学术分歧,也有因为党派政治,想要纯粹的学术环境,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她一个小镇出来的,一没显赫的家庭背景,二没名气响当当的恩师撑场,混得着实艰难。 若要凭研究突破挣出个院士头衔,那更是异想天开,这世上能有几个爱因斯坦和霍金。 况且宇宙的奥秘,天体的运转,大多已形成固定规律,若要往深了去追寻,恐怕是精钻一辈子都未必会有突破。 哪怕是精妙如弦理论,多少年过去了,也不过就是假设,并未完全得到论证。 她觉悟得早,提前领悟了摆烂的精髓,那就是做自己的,剩下的就让那些疯狂的人去争去抢,顺其自然,是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 院里的女研究员相对少,她在学术研究上的成果又迟迟没有起色,但空闲时间却考了一堆杂七杂八的证书,包括心理学的证书,于是在浑浑噩噩了八年后,被指派带队青少年训练营,旨在挖掘未来的院士人才。 这些各省市选拔上来的孩子,自然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优秀。 景淮就在其中,他的爷爷和父亲本就是中科院的佼佼者,贡献斐然,他又是第一名选拔进来的,自然备受瞩目。 陈雁霖接手前还一直头疼,她一向不知道怎么跟孩子相处,特别是十来岁的孩子,好奇心重,逆反心也重,深怕自己一句话说重了,扫了他们兴致。 却没想这一帮孩子不仅礼貌,还很自觉,不仅接受能力快,彼此还处得十分融洽,大概是同频的氛围让他们的求知欲得到了满足,所有人都进步飞速。 但同时陈雁霖也发现了这一帮高智商的孩子大多都有个特质,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情感观念普遍匮乏。 不是她理解中的情商低,而是他们太聪明,轻易就能从一言一行,神情动作掌握对方的情绪和目的,就算遇上复杂的人性豁口,也只需要稍加论证就能了然于胸。 他们能理解成人世界的悲欢离合,人性黑白,甚至是爱恨惆怅,懂了后却不愿意去体会,去享受,而是选择不着痕迹地绕过去,因为他们觉得这是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