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引你注意,以便少宁出手制住你。”
姜凝雨如鲠在喉,半晌说不出一句,好一会儿才道:“凭什么那么信任他?”
“因为我们共同落魄过,还因为我相信少宁这个人。”
“你没有脑子吗?一点不长记性吗?棠绣和梨雪,你那么信任她们,她们不照样……”
姜琬摇摇头,“你从头至尾都没弄明白一件事——棠绣和梨雪不是背叛我,而是宁死不肯背叛旧主。你的爹娘就是因为信任,才会把这样大的事情托付给她们。”
正说着,纪容川招了招手,不远处的林子里窸窸窣窣地跑出来几个寻常衣衫打扮的男子,见到纪容川后行了大晋军礼。
纪容川拍了其中握着弓箭的人一下,道:“不错啊,又有长进,我看你方才那一箭正中心脏。”
弓手憨然一笑,又惭愧地说:“属下得到消息就赶来了,只是雨天道路泥泞也不好辨物,将军留下的记号有两处寻了很久。属下来迟,致使将军受伤,还请恕罪!”
纪容川爽快道:“无妨,这些都是证据,这疯人袭击朝廷命官,人人都是见证,加上我这些伤,能定罪了,找人去写本奏折……”
“不用了。”阮少宁温雅地道,“我已写好奏折开头,回去后只需补上事情经过,便可快马加鞭送去京城。”
纪容川见最麻烦的事都解决了,一时愉悦,随手拍在阮少宁肩膀上,像过去那样随口夸道:“可以啊,还是得少宁才能未雨绸缪……”
一句话没说完,忽然想到自己曾经同他结下的梁子,到底硬生生收回手来,站在一旁。
阮少宁暗暗笑了笑,口中没说什么,看了一眼姜琬,抖了抖也湿透的衣衫,温声道:“事情已了,将来不会再有人寻你的麻烦,回家后好好擦洗,别病了。”
纪容川紧接着说:“我送你回去。”
阮少宁神情一滞,随即坦然颔首,姜琬亦颔首,刚要说什么,一辆华贵的马车从山路行来,后面跟着十余随从,待停稳后,纪容尘扶着沈大娘子从马车上下来。
沈大娘子作家常打扮,面有焦急之色,看到破庙前乱七八糟的场景,还有个死人扑在地上,当先就问:“都没受伤吧?”
姜琬摇摇头,纪容川也赶紧说:“我没事。”
沈大娘子冷然看他一眼,“瞧瞧你身上的血,同我说没事?姜琬……”
纪容川赶紧解释,“与她无关,是我自己弃了剑。”
沈大娘子忍不住撇嘴,心里安慰着自己“终究是儿大不中留”,口中语气温和了些,“我是说,姜琬有没有吓着?”
姜琬赶紧道:“没有,没有,看到沈姨和纪大哥过来,心神就定了。”
纪容川还嘟囔,“分明是我先来的,你看到我也不必再怕。”
沈大娘子对阮少宁微微点了点头,看着旁边的人把姜凝雨和她身边一众人制住,带着姜琬走远。
阮少宁默默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蓦地升起一种预感。
姜琬离他,大概是越来越远了。
姜凝雨的事要等陛下处置,因有纪容川手底下的人看着,一时倒也风平浪静,只有宫里来的那位李姓公公过来要人,被纪容川三言两语打发走,也没了后续。
姜琬头一次觉得自己闲了下来,心也安定许多,每日里除了收收租子就是去纪家,名义上是探望沈大娘子,实则还是为了瞧瞧纪容川的伤。
人家是为了她才添这血光之灾,就算是为了报答,她也要多关怀关怀。
纪容川一开始还说自己的伤不要紧,三日后却开始折腾,不是讲这里难受,就是那处疼得厉害了些,姜琬不好脱了他衣裳看伤情,只能相信他说的都是实话,于是去纪家去得更频繁了些。
因为这个,她错过了三四次阮少宁的登门造访。
这一天纪容川的伤口终于开始愈合,姜琬松了口气之余回家早了些,才到门口,就看到有人蹲在阶上捂着脸,看打扮有几分熟悉,姜琬试探地喊了声:“姜珠?”
姜珠抬起头,两只眼睛肿得桃子一般,“我没处可去了……”
姜琬皱眉,“怎么了?”
原来那一家子不省油的灯又开始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