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讲
高三的生物钟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能少有睡一个好觉的她早早就睁了眼。在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十分钟后,她起床了。
张婧带着子女回了张家,沈正则也跟着去了,别墅里阿姨也休假了,整栋别墅突然空荡了下来。
她也并不觉得有多冷,没看空调,只是穿着黑色的紧身裤和毛衣下楼。
把昨天准备好的食材收拾收拾,换上运动鞋穿了厚的外套,背了个斜挎包,又戴了厚厚的帽子口罩。
乔遇忘记拿回去的围巾沈焉语也带着,只是她并没有戴上。围巾上沾染了它主人的味道,这样沈焉语觉得很不自在。
她带上也只是单纯想着一会儿可以去还给他,沈焉语压紧了自己的鸭舌帽上了公交车。
聊天记录还停在对方给自己发的验证消息,系统自动跳出的那句话,然后对方主动发了个微笑的可爱表情。
反正也不急于这两天就能建立十分友好的关系,至少她找到了这么大一个线索。
沈景云听了自家孙女的成绩之后也是高兴地合不拢嘴。如果不是因为血透的原因下不了床,估计下楼都要跟周围病友好好显摆显摆。
沈正则也一改之前从来不联系的态度,给沈焉语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到张家过年。
沈焉语简直不怒反笑。
“不用了,你什么时候有空过来看看爷爷就行。”
沈焉语固执叛逆,沈正则又是个得过且过的性子,两个人聊不到一起去也总比不聊天好,至少聊不到一起沈正则也知道沈焉语在想什么。一旦不联系,谁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种沟壑一旦建立起来,即是永远不可能磨灭的。
沈焉语虽然不想跟沈正则恢复父女情,但也不至于事事跟他作对,只是他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十分不舒服,谈话中还能听到听筒里张家的欢声笑语。
真是…对牛弹琴,沈焉语挂了电话。
爷爷睡着了,窝在病房里睡得很安详,应该是刚刚打电话睡着的,联欢晚会节目的主持人在说着台词,屏幕里的观众欢呼着。
沈焉语看到床头摆着的水果,把自己提着的水果放到了电视柜那,她顺带着给爷爷掖了被子。然后爷爷醒来看到她过来了,迷糊中喊“囡囡。”
她拍拍爷爷的手,“你睡吧爷爷。”
她跟爷爷一样说云南的方言,语调软糯,沈景云就又睡了过去。
七年前的年三十也是这样,不一样的事她刚和沈正则吵完架,自己期末成绩出来,也并不理想。她一个人看着爷爷睡觉然后躲在床边小声哭。然后听电视里面新年的倒数,倒数中夹杂着克制的抽噎。就算每次徐亚亚和郑嘉言跨年都会给她打电话,她也是会觉得难过。
不仅如此,她还知道爷爷的红包放在了枕头下面。张婧的两个孩子也有红包,但是都没有她的大。
她这个时候都是睡不着的,手腕上的镯子被她捂得温润。年三十外头街道店大多都关了门,沈焉语做题厌倦了就找了本书看。
这书越看越看不进去,索性也就收了东西坐在病房的飘窗前看雪景。
这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下了个不停,下午的时候收敛了很多,现在又开始下了。手机里面弹出提醒,暴雪橙色预警。
白雪茫茫,昏黄的路灯落满了雪,铺在花园上一整片白色的方方块块,显得格外静谧。
她的心情也跟着平缓起来,坐在飘窗前发呆,思绪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忽地,手机传来叮咚一声,屏幕亮起来。
在还差一分钟零点的时候,有人发了一句,“除夕快乐。”
打开手机,沈焉语想回点什么,她正准备打字。
右上角的时间跳了一下,变成零点。
对面又跳出一句,“新年快乐。”
然后没一会儿就全是企鹅和绿泡群发的祝福。
“乔遇”两个字淹没在那一声声祝福中,沈焉语的心却跳动了一下,如同昨晚对方给自己戴上围巾时一样,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觉得胸腔一片温暖。
“新年快乐。”她回了一句,看着那个白猫的头像点了进去。
那只头像只有一只猫和一只抱猫的手,修长的手指如神祇,她看过很多遍他的手,就连昨天见面的时候她也会用余光偷看他的手,所以能一眼认出。
说实话还是挺巧的,她自己的头像也是一只猫,不过是徐亚亚家的一只暹罗猫。
“还没睡?”对方问。
“嗯。”她补充道,“你的围巾我还没有还你。”
“那你就拿着吧,我已经回苏州了。”
然后没有一会儿,发过来一张照片,大概是傍晚拍下来的,周围商铺挂着红灯笼,有人穿着红色喜庆的衣服入镜,十分喜庆。
“那我就先帮你收着。”不甘示弱般,拍了在医院窗外的雪景,还特意找了好几个角落,选出最满意的一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