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黑夜里,男人的眼眸黝黑深沉,沉沉落在她眼里。
腰后被用力一按,季尧低下头,直接堵住了她的唇。
就是现在。
她仰起头吻回去,同时手下用力,甚至下意识将箭往里送了两分,才斜着拔出来。
季尧顿时闷哼一声,靠在她肩上,呼吸声沉重得乱了节奏。
她连忙洒药粉包扎,无意间,看见被扔下的箭上有倒钩,可经过她这么一进一出,几乎没带出来多少血肉。
箭头血色鲜艳,还好没毒。
沉璧松了口气,明明已经是秋天,夜里寒风不断,她后背和额上都忙出了一层薄汗。
抬起头时,季尧正靠在身后的山壁上,目光盯着她。
被他这么一看,沉璧忽然觉得耳根有些发烫,她下意识摸了下唇,刚要回避眼神,却被男人拉住了。
他衣裳半敞着,衣带还未系上,胸口上的汗珠顺着肌肉的沟壑流下,他垂眸看着沉璧,眼里似乎闪着微光。
忽然,粗糙的手指落在她嘴角,重重地按下,又抬起。
“有血。”
说完,季尧伸出沾血的手指,故意给沉璧看。
瞬间,一股热意从耳后一路烧到脸上,沉璧连忙移开目光,耳边不知道从哪儿传来的心跳声,几乎震耳欲聋。
季尧径自收回手,重新靠在山壁上,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那边有风。”
深秋的山间夜里寒凉,沉璧还在犹豫着,外面忽然风起,冻得她打了个寒颤,沉璧当即起身坐过去。
罢了,尴尬就尴尬,身体最重要!
她刚一坐下,男人就取过旁边的披风,用能动的右手替她将披风裹紧。
看着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可是一低头,男人的衣带还没系上,半个胸膛都露在外面,沉璧顿时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她轻咳几声,眼一闭心一横,一把抓起他的衣带。
“那个……你、你不方便,我帮你系上。”
山洞里没生火,视野本就不好,什么都看不清楚,衣带被她系得乱七八糟的,她也顾不上太多,咬着牙快速给他穿好。
她一直低着头,却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她。
好不容易穿好了,沉璧总算松口气,刚擦完额头上的汗,忽然又听见男人抽气一声。
“怎么了?碰到伤口了吗?”
沉璧连忙去摸他的后背,刚一伸出手,双臂就被人抓住了。
紧接着,腰间就缠上两条手臂,男人的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声音沉沉的传来:“疼。”
沉璧心口顿时一紧,也顾不上此时是什么情形,伸手抚上他的额头,除了一片黏腻的冷汗,就只剩下不正常的发烫。
不知为何,沉璧又想起上一世季尧的那次遇刺,那时他昏迷多日、高烧不退,她在床边守着,眼看着针灸药汤都试遍了,还是不起作用。
军医告诉她,必须要尽快降温,时间长了人会有危险,于是最后,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用冷水给他擦拭身子,才算是将温度降了下来。
灵光一闪,沉璧立即去扯身上的披风,刚动了一下,腰间的手臂却蓦然收紧。
“别动。”
沉璧不敢再动,男人沉沉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似乎在极力忍着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季尧抱着她,头埋在她肩颈里,一动也不动。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即将渴死的人,好不容易在沙漠里找到了属于他的绿洲。
哪怕这片绿洲会随时消失,他还是一头扎了进去,濒临溺亡,却欢愉之极。
感觉到男人身上逐渐炙热的温度,沉璧的心像是被狠狠揪住,她缓缓伸出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顿时,男人的脊背一僵。
“季尧,再坚持一下,我们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顿了下,再开口时,声音都带上哭腔:“你别吓我,季尧……”
听见她的声音不对,季尧立即松开手臂,坐直了些。
山洞外月光皎洁,撒在洞口前面时,隐约漏进来几分光亮。
小女人一双杏眼里含着水光,看来,是真的被他吓到了,季尧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罢了,来日方长,他不着急。
这么想着,季尧就抚上她的发顶,像是安慰般,一下一下轻轻抚着。
“没事,刚才疼得厉害,现在已经好了。”
说着,季尧还特意抬了下手臂,吓得沉璧连忙去拦他。
“你别动!”
见沉璧眼泪都流了下来,季尧既无奈又好笑地安慰道:“好,我不动了。”
说完,他把小女人搂进怀里,贪婪地汲取着难得的温暖。
“季尧,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