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
会不会死在这儿?”
季尧愣了下,低头看见她靠在自己胸前,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他望向洞口外的树林,眸光越发深沉。
“放心,绝不会是你我。”
二人出山洞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夜里,沉璧靠在季尧身上,浅睡了一会儿,季尧不敢休息,一直守在她身边,警惕着周围动静。
醒来的时候,季尧二话没说,起身带着她继续赶路。
出了山洞,沉璧却没看见昨日那匹战马,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她被季尧牵着,沿着河边的山路走去,据他所说,这是回城最近的路。
沉璧发现季尧的方向感出奇的好,无论在哪儿,都知道该往哪里走,不像她,天生方向感就差得很。
若是把她扔在这里,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没一会儿,二人走到一条主路旁,路上没人,也没风,只剩下入秋后满眼的枯黄落叶。
这么寂静,肯定有问题。
沉璧看向身边的男人,季尧没说话,拉着她躲在一旁的土坡下。
果然没一会儿,路上就有一波人策马而过,大声嚷嚷着说话,口音听着奇怪,不像是北境人,感觉是在到处找他们。
沉璧小声问道:“你听得懂吗?”
季尧扯下腰间的佩剑,握在手里:“西域话,懂一些。”
这个“一些”,沉璧估摸一下,以他的脾气来说,应该是不少。
西域临近北境,之前也是和北境打过几年仗的。
没想到,这次前来刺杀的竟然是西域人。
沉璧拽了拽他的衣袖:“要不去骗骗他们?”
季尧摇头:“风险太大。”
沉璧没再说话,她一向喜欢主动出击,像这般被动,总是不好的。
占据先机十分重要,这是她在军营里学的,季尧不可能不懂。
想来,还是顾及她的安危。
直到那群人走远了,季尧才拉着沉璧出来,朝着那群人来时的相反方向走去。
路越走越荒凉,先前还有一些枯枝烂叶,渐渐就只剩下漫天的飞沙。
大漠之中,几乎没什么遮掩,除了到处可见的沙坡土堆,再也没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但是,季尧似乎对这里熟悉得很,带着她没有半分犹豫,一路朝前走去。
没走一会儿,沉璧就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她身子本就不好,平时更是很少走这么远的路,步子逐渐慢了下来。
季尧一向敏锐,察觉之后,他二话没说把沉璧背了起来。
她瘦得有些过了,在他背上小小的一只,几乎不怎么费力。
季尧一边掂着她,一边心想回去之后,得让她多吃些肉补补。
“其实我也能走,你背上还有伤……”
“日头升起来之前,我们得到前面那座山。”
沉璧不说话了,见季尧稳稳地背着自己,大步朝前走着,她靠在他后背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觉得心安。
“季尧,西域人为什么要刺杀你?”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而不是你?”
沉璧确实没想到这层,不禁愣了一下:“我?刺杀我有什么用……”
话一说出来,沉璧就反应过来了。
如今的她,不仅是大都督夫人,还是东楚送来的和亲公主。
若是她死了,东楚绝对有理由讨伐北境。
“这么说,东楚和西域,早就联合在一起了?”
季尧背着她朝前走,许久才道了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沉璧不说话了,如今三国制衡,国与国之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立,同样,也没有顽固的联盟。
此次刺杀,无论是哪国为之,只要她和季尧任意一个被杀,对他们来说都是有利无害。
“季尧,你是不是早有对策了?”
沉璧歪着头看他:“你的那匹马,今日一大早就不见踪影,我记得,人说良骏能识途,不会是回去报信了吧?”
季尧忽然低低地笑了:“瞒不过你,夫人果然聪慧。”
“宗桓会带兵过来,我们得去和他们汇合。”
听见这话,沉璧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日头渐渐爬了起来,沙漠里风沙大作,沉璧靠在季尧的背上,不知何时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放了下来,坐在一处土坡下面。
见她醒了,面前的季尧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道:“前面来人了,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见他要走,沉璧立即抓住他的手:“你一个人去?”
季尧回握住她的手:“我去把人引开,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