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室友是真的靠谱
生一次都尤为重视。”
“因此注意力也会被分散……”
“不过应该很少有人会考虑到这一步吧?”
“什么?”
“到处有事就是到处没事,没事的地方才有事。”雾铃四下张望了一下,“你抄完了没?我们换一个地方吧?这个教室好像要上别的课了。”
最后珠黎是在走廊抄完的笔记。
“珠黎,你是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吧?”她将课件塞进包里,仿佛随口一问。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那个叫蔻蔻的,好像也是因为结婚才来岛上的普通人。”
“她怎么了?”
“就这样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她不怕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座岛对她来说本来就很危险。”
“你是那么想的吗?反正到处都是让人觉得不安的因素……”
“所以面对它——是的,唆使她研究恶魔学和召唤术是我做的,反正最坏的结果都一样,找出口总比不找强。”
“……但凡要有你一半的胆识,薇拉可能也不用死了。”雾铃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
“薇拉?”
“一个可怜的灰姑娘。”她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珠黎想了想也没有继续问,只是说:“你们家是青龙家的附庸?”
“差不多是吧。”
“还是比较得宠的那种?”
“哈!”雾铃露出了百感交集的复杂笑容,“是吧,大概。”
果然,这里的复杂程度超乎了想象。
不过对珠黎而言的当务之急还是她那糟心的实验。
正想着实验楼没有宵禁,做完今天的份有精力还能去一趟那个酒吧,珠黎蓦地感觉有点不对劲。
虽然已经过了黄昏的时间,但是这条走廊也未免太黑太冷清了吧?
走廊笔直地延伸到了原本不该有的长度,远处的消失点因为过于昏暗已然变成了一个黑点,而且珠黎并不记得“安全出口”的标识是红色的。
她下意识地回头——原本走过来的路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和自己的前方一样幽暗的走廊。
“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
话音未落,视野之中,黑色如藤蔓的黏液从两侧的门下冒出出来,自远处的黑暗中无意识地蔓延、覆盖一切与它们无关的东西。
看着慢慢延伸而来的黏液,珠黎难免开始想——哦那这种情况自己是应该跑吗?
——跑吧。
于是她面对延伸而来的黑色黏液扭头就跑。
清脆的脚步声和自己越发急促的喘息声交叠在一起,回荡在仿佛没有尽头的昏暗走廊里。
接着她感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迅速向前倾倒,眼看就要摔倒,视觉却发生了变化。回过神来,自己前倾的身体被课桌挡住了——自己不知道什么出现在了曾经的高中课堂,而刚才在走廊里的奔跑仿佛只是一个梦境。此时,自己正坐在那个熟悉的位置上,正在写板书的老师的粉笔停在黑板上,转头看向自己,教室里的同学也看着自己,那一双双眼睛好像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那一双双眼睛里充满了惊讶、困惑和厌恶,仿若用那种方式无声地诘问——
“你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
珠黎有点发愣,那些本应死去的面孔现在一一以她最熟悉的方式呈现在她的面前——【你为什么和我们不一样?】
珠黎当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已经参加过高考、高中毕业、上了大学、甚或莫名其妙地订婚又被退婚,但是当面对如此场景的时候心里还是发虚。
她知道自己大概处在某种幻境中,哪怕如此她依旧感到了曾经的压力再一次扎扎实实地压在心头令她无法喘息——那无法诉说无法解脱的压力。
很奇怪。
没有恐惧感。
自己所能感受到的只是曾经的压力。
偶尔脑子里也会冒出那样的念头——那些人的死是不是和自己有关呢?因为希望得到解脱,所以这些人都因为自己的愿望死掉了呢……
——大概吧。
她那样回应脑海中出现的诘问——同时也希望自己能顺利通过答辩、以后顺利结题呢,将这个愿望一起实现如何呢?
真是的。
有的时候还真的觉得自己无情得和鬼一样呢。
脖子的后面痒痒的——那是她已经忘记了,被头发掩盖的黑筋。
天花板像纸张从中间被点燃那样破开一个圆形的口子,百雉从上面落了下来,落在一张课桌上。大家的注意力纷纷被吸引过去,发出惊呼,被踩了桌子的同学和他身边的人都条件反射式地往反方向躲了躲。
珠黎不自觉大松了一口气。
一身实验服、领口还别着计时器的百雉径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