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个室友是真的靠谱
,她也顺势站了起来。
百雉面无表情地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这里的人很杂,不要使用祸具。”
“嗯。”
“——也不要睁开你脖子上的眼睛。”
“……咦?”
在珠黎反应过来之前,百雉把一样东西塞进了她的手里。
教室燃烧起来,周围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珠黎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大概确实有过那样的愿望,一些极端的想法,就和任何青春期边缘叶的成长速度大于前额叶的孩子一样疯狂极端又仅限于想法。
下一秒,珠黎已经歪着头出现在实验楼主楼的大堂,背对着大敞着门布满了符号的电梯和自己的前夫四目相对。
夕泉看到她,笑了笑。
珠黎不知道为什么再一次看到他觉得有点想哭。
蔻蔻在另一侧,面容冷峻地敲打着键盘,应该是在软件的辅助下分析拆解目前的异变,她的身边围着一些人,应该是因为之前实绩对她的能力产生了认可的人。
和谐的团队里挤进一个不和谐的人,那人用手叩了叩蔻蔻的桌子,用平缓的语调说:“家主还是不希望你过于张扬。”平和中泛着寒光,那是一种警告。
蔻蔻不卑不亢地抬起头:“只是为自己的生活环境出一份绵薄之力而已;这里有能力的人很多,也没有什么出风头的道理。”
等对方离开她还翻了一个白眼。
她来到这里两年多都没有什么改变,短短的几个月却让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确实变牛逼了。
实验楼大堂以往总是冷冷清清,这是珠黎第一次看到这里有那么多人,过了一会儿,有人给她披上了毯子,轻声询问她的心理状况。
她的状况良好,但是另一些人就不一样了,有人精神涣散、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有人直接在边上干呕,还有的又哭又笑、歇斯底里到失去意识。
显然那些人更需要照顾。
等蔻蔻身边的人散了,珠黎收起百雉塞给自己的翻书杖,向蔻蔻走去。
蔻蔻看到她终于露出了笑容,往边上挪了挪还给她拉过来一把椅子。
“怎么样?这里发生什么事了?”两个女生挨在一起,珠黎也不自觉露出笑容。
“是这样的——”蔻蔻的手指重重地敲击着键盘,对着显示屏眉头微蹙,“很明显的‘鬼屋’模式,现在我们借助一些术式保证了至少大堂是正常的,其他的部分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絮乱——也就是俗称的‘灵动现象’。目测对方至少应该是侯爵级别以上的恶魔,但是目前没有办法锁定,也不知道对方是通过什么方式进入这里的……”
“反正应该不是通过快递进来的。”珠黎想起了雾铃的话。
“至多只是不能放在快递盒子里进来,还是可以放在人里进来的。”夕泉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动到了她们附近。
以前两个人名义上算夫妻关系的时候,珠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现在对方顶着个“前夫”的头衔,反而让她感觉相处起来有点微妙。
“你这样被着你的新娘勾搭前妻真的好吗?”珠黎忍不住揶揄。
“你可别那么说,虽然她是元老院指定的新娘,但是我跟她别说领证了,连仪式都还没有。而且你可比她有意思多了,她经常没事就吓得缩在那里了。”说着说着,夕泉的眼睛罕见地流露出惆怅之情。
“唉你这个人干嘛没事吓唬人家啦!”珠黎认真回忆了一下,这个家伙好像确实动不动就会多多少少表现出一些不友善的倾向,只不过自己那个时候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大概是……从以前开始就习惯了?
“哦这话居然是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你好意思说这个?”
确实,珠黎当时要是不吓唬元老院的人他们的关系也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然而倘若珠黎哪怕有半分是一个委曲求全的人,她还有机会成为冬寻的友人吗?
大堂中间的空地上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圈,浅溪和他实验室的其他人都出现在圈里,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是脸色不太好的样子,有的甚至已经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周围的救护人员围了上去,浅溪婉拒了任何帮助,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跌坐在一张椅子上。
于是珠黎就大概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了。
“为什么他们都一个一个这个样子?”珠黎不解地问蔻蔻。
“问题应该不在他们身上吧?是你太精神了。”夕泉打趣地说,眼睛里是无尽的深渊。
蔻蔻闻言脸色一紧,她的戒备不是冲着珠黎的。
蔻蔻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你在里面经历什么了?”
“怎么说呢?像梦中梦一样——一开始我好像在一个走廊里奔跑,然后我回到了我的高中时期,我坐在教室里,所有的人都盯着我,那种感觉好像把那段时间和他们相处的一切不适都叠加在一起灌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