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蜀子

！对了，一会儿你去厨房瞧瞧，齐妈做的茶糕还有没，明天我们带着上山吃！”

阿喜也坐到桌旁，吃起了点心。瞅着阿帘日渐熟练的针法，心里不免想念起阿席来。阿帘自小和阿席感情好，怕她伤心，阿喜也从不提起。

“小姐你瞧我绣得好不好，这样式平日可见不着！”阿帘一脸笑意。

阿喜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噗”的一声笑出来，“阿帘莫不是馋虫上身，望梅止渴吧！竟把菌子绣上去了！”

“小姐莫要打趣我，你瞧这菌子陷在泥里，遮云蔽日雨里生长，却色彩鲜艳，富有生机，我瞧着并不输梅兰竹菊。”

阿帘无心的一番话点醒阿喜，难道她终究要陷在泥潭里消沉吗？

“好阿帘，你真是我的福星！”阿喜开心得蹦了几下，跑到衣橱前左挑右选，提起一件湖水绿的裙子。

“明天我穿这身好不好！”阿喜转了个圈。

许久未见小姐这么开心，阿帘笑说道：“小姐是如花似玉的美人，穿什么不好看！我们只是去寺里烧香，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中彩头了呢，这般高兴！”

“哎呀！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明日我是去见一个让我日思夜想之人，烧香只是托词罢了。”阿喜的笑意从上扬的嘴角里溢出来，半分也止不住。

“小姐要去见谁？”阿帘放下针线，手也停下来，盯着阿喜问。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哈哈哈，明天你就知道啦！”阿喜笑道。

阿帘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手上的绣活儿。

“哎，好阿帘，你这菌子胜梅兰竹菊一说，我还是头一回听到，甚是喜欢，不如你把帕子绣好就给我吧！”阿喜道。

“我也就是绣着玩，哪懂什么大道理，不过小姐爱骗帕子的习惯，自小倒是没变过！马上就绣好了，小姐且等等。”

“嘿嘿，我瞧会儿话本，回头给你做菌菇汤喝！”

阿喜拿起话本，静静地看了起来。

……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黯淡下来，阿喜瞧着话本上的字越来越模糊，瞧了窗外一眼，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

“我道是眼睛花了，原来是天黑了，阿帘你还未绣好吗？别伤了眼睛才是！”

“我这都绣第二条了，喏，篓子里是小姐的。”阿帘指了指针线篓。

“阿帘手真巧，我会好好珍藏的！我去厨房瞧瞧饭好了没！”阿喜说着就往屋外走去。

“我跟小姐一起去吧！这个明天再绣！”阿帘也站起来。

“馋猫！走吧！”两人一前一后，朝厨房走去。

厨房里，齐妈早就做好了三碟小菜，正盛着青菜粥出来。

“小姐，我刚打算去叫你们呢，可不巧了嘛！阿帘你来得正好，帮忙把饭食端过去。”

阿帘点点头，“呀！今儿有齐妈腌的萝卜，我馋许久了！”

齐妈只笑道：“就知你好这一口，刚从罐子里捞出来，我刚尝了块，甜着呐！”

“阿帘给我尝一口！”阿喜故意张大嘴。

阿帘抓了块放进阿喜嘴里，“唔，就是这个味！”

二人嬉笑着出了门，听他们夸赞，齐妈别提多开心了。

……

翌日清晨，华亭寺。

阿喜先去佛祖跟前拜了拜，祈祷父母身体康健，祈祷自己的画能多卖些钱贴补家用，再者为父翻案。

转而又摇了摇头，在心中默念：“上天有灵，小女不敢贪心，若只得一个愿望，那就求父亲母亲能够无病无灾。”

在寺中用了些斋饭，已过午时。阿喜坐在后山亭中，瞧着来往的香客，并无熟悉的身影。

“小姐，你等的人是谁？说不定我也能帮你一起瞧瞧。”

阿帘瞧阿喜目不转睛地盯着进来的香客，一次次抬头，又一次次低头，忍不住问出来。

“一个十分珍贵的人……我不会认错的。”

“阿帘不问了，既是小姐日思夜想之人，怎么会认错呢？”

“……”

阿喜还来不及回应，身后传来好听的声音。

“我竟不知，原来有人对我日思夜想？”

这声音……这语气，怎么如此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