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 十章

多古尔都有希斯琳埋下的暗线法纹，将微光化强皓的激活方式一说，也就不会令加拉德瑞尔空耗自身，自不必她亲去陪走掺和此事。一个甩手溜走，希斯琳转瞬就回了家。相对于白道会大势慎居的习惯，她更爱着眼微末的风气，大绿林至繁至简的生活最是袅绕缤纷。

比如那些被限制了自由又好吃好喝住在牢里的矮人们，正是瑟兰杜伊智慧的体现。既不用经受恼人的干扰，又能从他们行动中获取一定好处。当然，如果梭林不那么强硬地拒绝求援那就更完美了。

矮人不到绝境，很难心甘情愿舍弃家财，更不会感念森林王国曾经的警告和隐忍的善意。这看似光荣的远征，不过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瑟兰杜伊原本挑逗矮人的乐趣，也被指着鼻子骂自己“毫无信誉”的梭林给扑灭了。

被扣押的梭林着实生气，然而他顶住压力，坚决不靠许诺给精灵国王一份财宝来换取自己人的自由。因为他知道比尔博尚在暗处，靠自己的力量逃跑仍有希望。

既然谈不妥，何必在此跟个固执的矮人说那么多废话！？瑟兰杜伊缓缓转身拾级而上，走回他高大的王座，居高临下俯瞰卫士将梭林关回大牢。森林王国国王宛如神灵，优美的嗓音铿锵有力地宣告了阶下囚之命运，“愿意留就留在这里，慢慢腐烂。一百年之于精灵的生命，不过眨眼之间。我有耐心，我可以等。”

明里暗地搞一出红白脸，一个想要宝藏一个欲稳北境，莱戈拉斯夹在父亲和妻子中间顺势而为，他只好当仁不让去屠只龙满足下自己幼时的英雄幻想。一家人殊途同归，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国王关押不放，那便让矮人们自己逃走。莱戈拉斯听着梭林对族人的喊话，知道他有恃无恐的原因。他们那位被寄予厚望的隐身队友经过几天摸索，正躲在拉瓦拉勒达林海小洞中和舅舅叙旧。森林王国的内景被霍比特人悄悄逛了个遍，是时候让希尔迪方斯撵外甥去帮忙捞队友了。

莱戈拉斯令陶瑞尔去看守矮人，这样她定然心不在焉能避则避，因为埃尔洛斯被罚在那里管钥匙。刚好也免得陶瑞尔没事儿总去国王那儿唠叨剿灭源头，她就是被那些想死回维林诺的精灵们架上去当出头鸟的，傻姑娘竟还认认真真差点把瑟兰杜伊堵在浴池里。与其操心种族大事，还不如搞好自己的家庭小事。

精灵的烦恼不多，感情不顺可能算其中微小的一个，陶瑞尔巡视几圈后就缩在最边角的僻静处偷懒躲尴尬。星光晚宴的歌声悠悠传来，不同于平日里怎么也送不完累计举办的欢送会，今天的乐曲节奏是迎归主题，想来是以希斯琳回来为借口办的宴会。

近旁牢房中的矮人无所事事地扔石头，同样无聊的陶瑞尔决定说说话打发下时间。“你手里的石头是什么？”感觉有丝丝熟悉的气息。

“是个护身符。”奇力将石头扣在手心中，头低垂眼看地。精灵脚尖止步于栅栏处的阴影，一步之遥隔着明暗，这边无光无味，那边有亮有甜。天井透进的月光照在对方身上，更显得她肤色光洁红发柔亮，如梦似幻。

“里面有一道强烈的咒语，若非矮人一族看到上面的刻字，”奇力压低嗓音突然举起手吓唬道，“就会永远被诅咒。”

随着对方举起石头，陶瑞尔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分明是拉斯嘉兰的产物。百年不曾开张，精灵自己都要忘记这店生意了。傻矮人还以此来吓唬人，短暂错愕之后陶瑞尔憋着笑往前走去。

“也不一定，主要看你信不信这种东西，这就是个信物。”奇力话锋一转把陶瑞尔引回来，抚摸着石头说，“一块符文石，我母亲给我的，让我遵守承诺回到她身边。”

说到母亲，陶瑞尔从这矮人眉目中联想到狄丝，不由得会心一笑。奇力仍在讲着，“她总是担心，她觉得我太鲁莽了。”

“你鲁莽么？”那样精致可爱的矮人姑娘，转眼间孩子都这么大了呢。

奇力扔起石头抛着玩，俏皮地摇头否认，“才不呢！”结果一不小心手滑，石头仿佛为了证明他说话不可信似的，豪放不羁地蹦出了牢房栅栏被陶瑞尔迅速踩住。

矮人尴尬地站起来，发现对方没有嘲讽和不信，只是捡起他的护身符对着月光看得饶有兴趣，留给自己一个挺直孤高的背影。

不知怎的，奇力忽然就有些心疼，明明骄傲张扬的姑娘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他轻声道，“上面几层好像宴会办得挺热闹。”一群人的狂欢，为何她在这里独自躲避。

“这是米瑞斯吉利斯，即星光盛宴。”陶瑞尔眸光流转，嘴上讲着精灵的喜好，“埃尔达眼里，诸光都很神圣，但在其中，森林精灵尤爱星光。”心里想着从小到大的成长。她跳脱争强便有人呆板示弱，她放纵撒欢就有人内敛沉寂，似乎不知不觉无视了身旁。

第一次拉弓射伤了埃尔洛斯的手臂，第一次耍刀划破了埃尔洛斯的亵裤，第一次喝酒喷了埃尔洛斯的头脸，第一次雕刻砸了埃尔洛斯的宝石……

那么多第一次，以至她对埃尔洛斯的存在习以为常，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