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肉
事本身就意味着杀人。
在场没有人能做出这种,为了自己的目的就让无辜的人去死的事。
五条悟忽然说:“监狱里的重刑犯……”
那些本应被判死刑却因为日本法律而仅仅被判了几十年牢狱生活的家伙。
“虽然我也觉得他们万死难辞其咎,但很可惜重刑犯也是有人权的,悟,”夏油杰叹了口气,“他们也是活着的生命。既然法律都没有判处他们死刑,我们就……”
“明明总监会可以随意判处他们认定的诅咒师死刑呢。”五条悟冷淡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神原杏垂下了眼。她当然知道五条是在为她被判处死刑的事而不满,但是……即使她的心中对那些人毫无怜悯,也不能否认她就是触犯了咒术规定。
“用活人来给咒物做受□□这种事我接受不了,”她轻声说,“事到如今,说我是伪善也好什么也好,总之不能这么做。九相图的事就先忘了吧,那不是我们能利用的手牌。”
五条悟没有再接话,但他垂下眼睛思考的模样明显是对九相图上了心。
“好不容易见一面,总在说这些沉重的事情,”神原杏扯开一个笑容,“硝子怎么样了?没有又在解剖室里过夜吧?”
“她好好记得你的叮嘱呢,不用担心她,”夏油杰温声回答,“不过……还是快点解决这些回来吧。虽然她不太会说出口,但她很想念你。”
回去啊。神原杏眨了眨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那一会去给她买点礼物吧。并盛有家非常好吃的寿司店,她不爱吃甜的,那就带点好寿司回去吧。”
三人又走在并盛的街上,要去给家入硝子买礼物。然而如今已经和那时大不相同,身边的两位同期也不能以原本的面貌走在她身边。
世事无常,真是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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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天又来横滨了?”俄罗斯青年语调柔和,“也不顺路来看我一眼。”
神原杏默默翻着费奥多尔整理出的异能力者情报,没理这个一闲下来就总想说点怪话的家伙。
“有很大一部分都在乡村中,”她翻了几页,好奇地问,“你没具体写是什么能力呢,还有你们死鼠之屋搞不来的情报?”
“神原小姐,”青年摊了摊手,无奈地笑道,“我是一名情报商。免费给你提供这个程度的情报已经是看在我们算是合作者的份上了。至于不足的部分,就要辛苦你自己去查探了。”
她就知道。神原杏翻回第一页,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信息。异能力,说到底就是常人所不具备的特殊能力。在比较落后的乡野地区,有把咒术师当成异能力者的可能性,也有把异能力者误认为是魔女萨满的情况。
咒力的产生,她还算是清楚。可是异能力者是如何从人群中诞生的呢?他们的诞生是否存在着某种规律?咒力的本质是人的负面情绪,那么异能力的本质又是什么?
“找到方法了吗?”费奥多尔敲了一会键盘,忽然开口问,“那个解放所有咒术师的方法。”
“真有那么快的话,咒术师也不至于被困在这样的命运中千年之久,”神原杏挑着眉反问,“你不也是?一口气解决异能力者的方法找到了吗?”
“稍微有点头绪吧,”令她意外的是,费奥多尔承认了这一点,“不知道神原小姐有没有听说过【书】?”
“【书】?”神原杏古怪地重复了一遍,“是特指某本书吗?”
“写在上面逻辑通顺的一切都会成真的书,”费奥多尔转过身来,背对着电脑的光,他的表情模糊不清。安静的地下室中,只能听到他含笑的声音,“可谓是万能的许愿机。”
神原杏下意识地、厌恶地皱了皱眉。她讨厌这个说法。
“那种号称万能的东西多半不怎么可信,”她回复道,“除了引起争端还是只会引起争端,看,这不就把你给引来了吗。”
“这样啊,”费奥多尔支着下巴问,“那么,【斜阳】也不可信吗?”
神原杏猛地抬起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恍悟地想,这个人在一开始就瞄准了她的异能力。
那与找不到踪影的【书】不同,此刻就近在他眼前的异能力。
“神原小姐,好像在发抖呢,”费奥多尔站起身,慢慢走近了她,俊秀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虚伪的和善笑容,“上次我就说过了,这里很冷。”
神原杏强制让自己冷静下来。虽然费奥多尔的异能力是谜,但真的争执起来她未必会毫无反抗之力地输掉。只要有僵持的时间,就有逃脱的机会。
“别这样,神原小姐,我真的只是好奇地问一问,”面对她警惕的目光,费奥多尔摇了摇头,“我们是合作者呀。我对你的理想很感兴趣,我们也很谈得来,不是吗?如非必要,我是不会利用友人的。”
“不过,也因为这个,我对你的异能力也只了解了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