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死

青冥知道长离的决定无法更改，说是神明，此时却无比无力。

“我能做什么？”

长离不再看他，她嘴角依旧带着轻飘飘的笑意，思索片刻：“那便陪着我吧。第一件事，为我取来这个水玉簪。”

青冥跳下岩层，在他落地的刹那，层层叠叠包裹水玉簪的岩石化作齑粉，青冥看向水玉簪的视线肃杀，他伸出手，水玉簪的根系尽数断裂，只剩下短短一截根茎飞到他的手中。

“水玉簪，以死物为食。”

青冥细细端详手中其貌不扬的东西，眼尾带着一抹红，他看向长离，少年意气，神采飞扬：“如你所言，这不是很好？”

“只是，她好似不局限于此。”

青冥本不在意水玉簪张牙舞爪的触须，只是手心痛意传来，在他未设防备之时，手心已被水玉簪扎出血来。

青冥是应龙之身，寻常神器都奈何不了他，更不用说这只有些许灵智连人形都化不了的小妖。

“真有意思。”

他口中虽如此说，神情却转冷。

有些观念早已根深蒂固，虽与长离相处十年，但数千年养成的习惯并非那么容易更改，长离有些做法他并不能理解，甚至会觉得她过分仁善，只是她是长离，于是他尊重。

但手心的小妖，他五指并拢，正要斩草除根。

长离却跳了下来，握住青冥的五指：“这东西竟能伤你，倒也是稀奇。带回神宫看看能养出个什么东西来。”

青冥眉眼沉了下来：“这东西今日能伤我，之后你会保证她不会伤你？”

长离笑了笑：“那我拭目以待。”

青冥的眉眼其实十分昳丽，如同常年不化的冰雪中凌寒盛开的冰雪之花，只是让人注意到的总是他的气质，如今是桀骜，后世是温和。

如今他昳丽的眉眼彻底阴沉下来。

他早就注意到了，长离过分不在意自己，她与此世总是隔了一层。

过去他只以为只是他的幻觉，如今看来，是个屁的幻觉！

她分明是肆无忌惮地放逐自己的生命。

他将手中水玉簪收入新辟的空间内，反手握住长离握住他的手，手心的温度如冰似雪，青冥并未停止，他五指挤入长离的指缝。

“这样也不在意？”

长离并未回答，她收敛了笑意，似是在观察青冥在做什么，又似是在等待青冥下一步的动作。

只是平时脸上风轻云淡的笑意散去，便变成了彻底的空，琉璃般的紫瞳暗而澄澈，清晰地倒映着青冥的影子。

但青冥知道，这是一无所有的空。

他顿了顿，长离在他心中实在是过分一尘不染，以至于他连靠近都有些怀疑是否会玷污于她。

但停顿也只是一瞬，怒火左右了他的理智。

他更进一步，与长离呼吸相接：“这样呢？”

长离并未动作，只是看着青冥，手心青冥抓着她的力度加重，长离感觉到了青冥因为紧张而渗出的丝丝汗意。

很明显，青冥并不如他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

灼热的温度贴了上来，青冥看着她，眼神却挑衅：“那这样呢？”

长离并不动作，她眼睫动了动，闭上眼睛，是任由他作为的意思。

见她当真没有反抗的意思，青冥叼住她的唇，看着她的表情。

长离的脸色依旧惨白，只有嘴唇因为磋磨仿若要滴血，她并未抵触，甚至颇有引导之意，她嘴唇略松开一条缝隙，睁开眼睛，看向青冥。

青冥一顿，天青色的眸子被半阖长睫的阴影覆盖，他空闲的手托住长离的后脑，发丝如绸缎般划过他的指间，灼热的怒意裹挟着疾风骤雨袭来，细细密密将长离笼罩，

……

长离以手抵了抵青冥的胸膛，青冥闷哼一声，更加肆无忌惮。

舌头麻。

年轻人可真是精力旺盛，长离总算是知道后世青冥的侵略性从何而来，青冥确实看上去光风霁月清心寡欲，但长离却知道，不过是错觉。

看来相比少年时，青冥后世确实收敛许多。

“青……唔……”长离想要说话，却因为唇齿间的动作引来青冥更加凶猛地挑逗。

无奈，长离只好神识传音，万万没想到神识传音会用到这种地方，长离颇有些啼笑皆非之感。

“青冥。”

青冥的耳朵动了动，他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甚至神识探出，顺着长离声音传来之处，丝丝缕缕地侵入长离并未对他设防的识海。

细小雷电般的感觉在两人识海接触处传来，酥酥麻麻，长离裸露的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意了。

发展过快的到底是谁啊？！

长离尚保留着一丝清醒，之前只是不想，主导权始终掌握在她的手中，手心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