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有叨扰，我并不喜与人依依惜别，若是有一天发现我已不在，请不用担心。”

红袖愣愣地看向秋知意，虽然她从不认为两者是一路人，此时还是觉得秋知意无比遥远。

就仿佛她们是两条相交的直线，短暂交集后便会越来越远。

她高不可攀，继续向前；而她挣扎在这片淤泥中，越陷越深。

红袖看着秋知意踏出房门被光淹没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瓷瓶。

春雾敛知道秋知意要走，这几日锻炼得愈发刻苦，即使无事发生也小尾巴一般缀在秋知意身后，如饥似渴地从秋知意身上汲取知识。

秋知意为此，屡次收到红袖无比哀怨的眼神。

但希望春雾敛粘着她这种事情，红袖并不会对春雾敛直说，因为她知道，即使她直说，收获的也只会是春雾敛奇怪又鄙夷的眼神。

红袖不喜欢这种感觉，因此她暗自做了一个决定，谁也没有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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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知意在察觉到红袖对她下药时并不意外，药物对她并不起作用，秋知意甚至能感受到毒素在下肚的瞬间就被体内的力量吞噬、解析完毕。

饶是她此时并无修为，她也能察觉到体内的力量并非常人所能拥有，只是不知为何，始终无法运用到体外。

亦或者说，她以为她是过于普信的“无人是她的对手”的直觉可能不是普信，而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秋知意并非不知道红袖对她的态度发生变化的时间节点，大抵与她失忆前的身份有关。

看样子，她并非红袖所脑补出来的魔尊，红袖所听到关于她的传闻似乎要比她的真实实力弱上不少，至少，有关她的传闻中，她的实力并未到达魔尊那样的地步。

只是相比于传言，秋知意更相信自己的感觉，至少剑术如此登峰造极的她，不至于之前的实力会让红袖觉得骤然轻松。

既然红袖所听闻的传言是假，那秋知意便没有必要向她询问。

只是——秋知意感知着体内解析的“毒素”。

昏睡药？

这与她之前所用饭食中的昏睡药一般无二，秋知意决定静观其变，她装作被困意席卷的样子，匍匐在桌面，呼吸绵长。

春雾敛审视地看向秋知意。

虽然一开始是她向红袖提议献上秋知意，本意是想要让红袖与魔将斗得两败俱伤，再由她渔翁得利，但在知道秋知意要提前离开后她也并未阻止。

世人皆以为秋知意只有元婴，但她不同。

自秋知意在春城渡劫吸引一批修者前来后，春城也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许多修者的聚集之地。

虽然修者在凡人城池境内不得用法术，只是气质差异太过明显，让人一看就能看穿。

更何况，春城城内有天机阁弟子驻扎，据说天机阁在修真界地位超然，也因此，虽然天机阁弟子不予她们这波凡人为伍，春雾敛还是从前来拜访的修者中得知了许多有关修真界的知识。

在得知秋知意堕魔的消息后她曾经失落了好一阵子，小时候也并非没有向往过修真界御剑飞行、快意恩仇，但渐渐地，接触的修真者多了之后，反倒没有小时的野心，只想陪伴在爹娘身边，安心度过短暂的一生。

却未料到变故来得如此突然。

春雾敛见过所谓的魔将，大抵是认为她已经昏迷，在她面前说了许多密辛，也因此，她知道所谓的魔尊君晏只是拿秋知意当幌子。

甚至，想要她成为修真界乃至魔界的公敌。

但是这与她何干？

她只是想要报仇，对此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反正，自被春城的臣民赶出春城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春雾敛并不觉得秋知意打不过那个魔将，甚至魔尊，她随手赠与她的翎羽在她生命危急之时击退了所有春城内的魔族，保护了至少半城百姓。

而这只是在她渡劫只是从她身上掉落的灵气回路凝结，类似于天然、专属于她的符文。

但是人总是贪婪的。

这个翎羽为什么威力不能再大一些呢？为什么不能保住她爹娘的性命呢？为什么不能多给她一些翎羽呢？

满腔恨意无处发泄，也就只好转移到秋知意身上。

在发现秋知意失忆并失去修为的瞬间她并未没有想过杀了她，甚至差点付出实践，只是她知道，这只是弱者的无能狂怒罢了。

于是对于秋知意所说的要离开，她并未阻拦，只是趁着这最后几天，如饥似渴地从秋知意身上汲取只是，但是也没有提醒她，而已。

如今她自身都难保，自然对红袖所作所为没有丝毫异议。

只是忍不住怀疑。

秋知意在失去修为后当真如此弱？

还是……她是装的？

想到此，春雾敛不由得细细打量秋知意，却无法从她身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