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机

无故的示好。

天道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是啊，为什么呢？”

上古半截合道的神灵本该无欲无求，却对秋知意生了欲念，天道承认秋知意作为对手确实厉害，只是祂并不相信会有无端的爱恨。

在这一点上，天道倒是与秋知意不谋而合。

可惜，秋知意却无意与祂大谈识人技巧。

明心剑直直刺入“连石青”的身体中，秋知意眼也不眨地看向天道。

“你怎么会觉得我选择回到万剑宗是因为我想要过江晚宁那样的生活？自己并无什么贡献却因为莫须有的原因被捧上神坛，在我看来，简直是所有人都有病的典范。”

秋知意抽出明心，连石青的虚影消散在原地。

祂又出现在楚离的身上。

秋知意不厌其烦地刺入，旋转，明明是致命的动作，她的语气却平和得好似在和好友相谈。

“我说，你与楚离倒是相配，两个都是如出一辙的虚伪。话说到哪里了？”

秋知意再度转移目标，此次是张采书，她深知这是幻境，于是毫不犹豫。

“对了，我为什么选择万剑宗。虽然没有当时的记忆，但我也能猜出一二。

“毕竟我为魔最为执拗，既然善恶无标准，那我便做那个标准；既然所有人都否定我，那我重来一世，哪怕付出失去修为的代价，我也要证明，错的不是我，”说到这里，秋知意笑得张扬且疯狂，“而是你们，是整个世界。”

“啪”的一声，是幻境破裂的声音。

周围的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一般，碎片开始逸散，露出原本鬼阁内部的模样。

天道附身的躯壳也在瞬间化作尘埃。

青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给你……鳞片……克制……天道。”

秋知意却知道，来不及了。

失去了躯体的束缚，天道彻底化作无形之物，逐渐扩大，笼罩影楼、念域、甚至整个魔界。

秋知意被一阵无形的因果牵引，再次体验到时光在她身上倒流的奇妙感觉。

隐隐约约中，仿佛有无形的力量轻抚她的头，疏离又亲昵。

祂道：“世有大劫，九死一生，你便是那一线生机，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