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画
,“这是她画的,她很想知道别人对她画的评价,没有别的坏心思。”
江奕白拿着画的手微微紧握:“嗯,我知道。”
这天晚上,江奕白穿着黑色的浴袍坐在书桌前,胸口微敞,冷白色的皮肤与暗系的房间形成强烈的对比。
远处霓虹的光影落在他脚边,地板上光晕浮动,桌上的玻璃杯将他的冷峻的侧脸分割成不规则的形状。
灯光昏暗,他的神情略显模糊,不停摩挲着腕间的红珠串,盯着桌上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他将画放入书卓最深层的抽屉,锁好。阔步走到窗边,按照记忆在手机中输入一串数字,拨出。
“喂?”
——
这边,苏尔尔正聊得火热。
【糖糖不恬】:尔尔,你看班群消息没?程毅后天生日,邀请
我们全班一起去贩乐城。
【元气尔尔】:贩乐城?那不是c市最大最贵的休闲玩乐的地方。
【糖糖不恬】:没错,就是那。听说他家拿前几年的拆迁费去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这不他成富二代了。
【元气尔尔】:要不还是算了,我后天还要去福利院帮忙。
【糖糖不恬】:你一直躲着他也不是个事呀。
这事说来这还是在放假前几天发生的。
程毅因为偏女性化的长相从小就被人嘲笑,导致整个人越来越自卑内向。初中时,有次苏尔尔和唐恬路过学校的水房,发现里面传来微弱的“呜呜”声,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吓得赶紧逃,她们俩也不例外。
但是声音越来越微弱,苏尔尔还是决定拉上唐恬进去一看究竟。
水房的门是从外面锁上的,锈迹斑斑遍布铁门,门缝处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一看就荒废了很久无人打理。水房的位置也比较偏僻平常学生不会过来,她们俩偷摸在后山喂流浪猫才会经过这里。
刚打开门,土尘拂面而来,钻入鼻腔内她们俩打了几个喷嚏。水房里一片黑暗,只有靠顶上的小铁窗稀疏地流进几缕光亮照明。
声音正是从中间地上趴着的人发出的。他浑身湿漉漉的,脸上、衣服全有脚印残留,但依然能辨别出这是她们班上最没用存在感,最古怪的那个男生。
“程毅?”
苏尔尔和唐恬对视一眼,随即将人救起。
从此程毅便成了跟在她们俩身后的小尾巴。
初中到高中,三人如影随形,苏尔尔和唐恬也把他当成姐妹,除了手挽手上厕所以外,都一起。
高中的程毅有了很大的改变,在苏尔尔和唐恬的鼓励下,他走出自己的世界交到了更多的朋友,脸庞的清秀也随年龄的增长变得硬朗起来。
可是自己当成姐妹的人居然向自己告白,绝对是个鬼故事。
这是苏尔尔脑海中的第一个反应。
午休时,程毅突然说找她有事,还特别说明就他们俩。虽然心有疑惑,但看了看脸上都睡出红印的唐恬,苏尔尔就一个人去了。
之后就是一篇兵荒马乱,程毅红着脸拿出一封粉色带有爱心的信封递给她,说话都带着些结巴。
饶是大大咧咧惯了的苏尔尔遇到这场面也有些手足无措,从小到大看上她这张脸,与她告白的人不在少数,按理来说她是有经验的。
但是她没有被“姐妹”告白过的经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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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楼梯间响起几段脚步声,在寂静的午休时刻尤为明显,马上就要走到他们这了。
脚步声在此刻就像天籁之音传入苏尔尔的耳中。
“对不起,我一直把你当成好朋友。”苏尔尔佯装镇定,可颤抖的声线还是出卖了她。“有人上来了,快走吧,被误会就不好了。”
然后她就落荒而逃了。
“叮。”
消息提示音将苏尔尔的思绪拉回。
说曹操曹操到。
刚和唐恬说完不去,正主就来催了。
【程毅不易】:尔尔,对不起。那天是我太冲动了。
【程毅不易】:我们还是朋友……对吧?
【元气尔尔】:嗯。
苏尔尔松了口气。
做不成情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他能想清楚这点,她心里的那点隔阂瞬间就消散了。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情侣分手后是做不成朋友的。
拥有过明目张胆的偏爱,就不会满足于普通朋友的身份。
【程毅不易】:那后天我生日你一定要来。
对话框中的拒绝话语还没来得及发出去,那边紧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
【程毅不易】:我会在门口等你。
犹豫片刻,苏尔尔将对话框中的字一个一个删除。
【元气尔尔】:好,我会准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