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瞬间,康永河脑袋里想:
这不是人,是鬼!
他从梦里惊醒,出了一身冷汗,本就昏沉的脑袋更是胀痛难忍,当天就发了烧。
后面几天,他断断续续地做梦,梦里都是他身处逼仄狭小的空间,遇到那个可怖女人。
因心有正气,康永河倒不算多害怕,他在梦里大声斥问女人是谁,却得不到任何回复。
一片静默中,女人会用手死死拉着他的手臂,用僵直的视线死盯着他。
连续这样做了几天梦,对康永河的影响很大。
白天上班他身体吃不消,晚上又睡不好,闭上眼就做鬼梦,惊醒后半边身体还动弹不得……不少同事都很关心他的身体。
母亲葛春梅更是恨不得一天给他灌三碗药。
直至昨天早上,康永河再一次从鬼梦中醒来,疲惫的他刷牙洗漱时,意外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多了两圈微微发青的痕迹——
他刷牙的动作僵住,昨天晚上,梦中的女人就是死死地拖拽住他的这个位置,力道大到让他有些恐慌。
像要把他永远留在那狭小的盒子里。
他恍恍惚惚准备上班,葛春梅拿来个新求的符包,要他戴身上,说是保平安的:
‘你最近还有个人样子吗?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你的脸色,难看成啥样了!就算工作忙也不能……’
可能是心理原因,康永河莫名觉得手臂淤痕位置发痒,他皱着眉,‘妈,世上真的有鬼吗?’
他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果不其然,葛春梅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看,片刻后哭天抢地觉得他马上要被鬼魂害死,忙不迭打电话到处找人帮忙。
再之后,康永河就被生拉硬拽,来到了虞妗妗的住处。
大致说完情况,葛母便憋不住开口:“虞师父你听听,四四方方的小灰盒子,不就是骨灰盒吗?那个女鬼分明是要永河死,要他永远留在那里!”
虞妗妗心里嘀咕,这葛大姐想象力还挺丰富。
得知康永河被魇的情况不到一周,她询问道:
“出现这种情况的前几日,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比如是否去过坟地,污水沟、深山老林……这种藏污纳垢偏僻荒远之处?或是经手处理过死了人、尤其是
横死之人的案子?”
康永河仔细回想后摇摇头说:“这个月我都在南城办公,没遇到过需要外出的工作,也没有发生凶杀案……”
话音一顿,他想到一件事:“不过几天前我经手调查了一桩案子,东南边的某小区死了一名老人。”
据康永河说,死者是位70多岁的老头,独自死在家中。
他们接到报警后赶了过去破开门,屋里已恶臭熏天,苍蝇蚊子乱飞。
老人躺在厨房门框边的地上,尸体已经僵硬腐变得不成样子。
报警人是老者的邻居。
邻居的口供里说,死者是空巢老人,常年独居,平时外出买菜做饭独来独往。
老人有一子一女,但都是冷血自私的孩子,几乎见不到他们上门看望老人。
之所以邻居夫妻二人报警,是因这几天他们都没有看到老人出门遛弯买菜倒垃圾,夫妻俩上下班时,还总会闻到若有若无的臭味,从老人家的门缝溢出。
就连他们家的狗,也会对着隔壁大门狂吠。
种种情况凑在一起,让隔壁的夫妻俩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赶忙去敲老人的门询问情况,却得不到回应,这才选择报警。
没想到他们的担忧成真,老人已经死了三天。
经过警方和法医的连番调查,最终确定老人不是被谋杀。
当天他应是口渴,起身弯腰去拿厨房门口放置的热水壶,想要从瓶子里倒水喝。
不成想装满水的水壶挺沉,老头年纪大了,腰腿都不好,猛地一提水壶竟是闪了腰。
他手里的水壶直接砸在地上,里面的内胆破碎热水流了一地,就连他自己也跌倒在地,脑袋磕到了厨房地上的门框。
老年人皮薄骨头脆,磕得头破血流,又被地上的热水烫了,疼痛间根本挣扎不起身。
他手机放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法拨出电话;
想要呼救,但隔壁邻居是对年轻夫妇,白天外出上班家里没人,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
最终老头在痛苦和绝望中,慢慢流失生机,悄无声息死在了自己家里,直至三天后邻居发现不对才报了警。
康永河是去现场的警员之一,亲眼看到了老人的惨状。
他和同行的同事非常唾弃老人的一对子女,因为那对中年姐弟接到警方电话才赶到父亲家中,对着死去的老父亲假惺惺干嚎了两声,就开始为了老人的遗产和房子吵得不可开交,差点现场就大打出手。
回到警局内,同事们还好一番唏嘘。
那是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