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郝青雨过往十八年的履历里,性取向一直是男性,她坚定不移地热爱着刃牙JOJO等筋肉系美男,生活里除了假毛绝对不会出现粉色,对汉服更是半点兴趣也无。
然后她对一个粉糯糯的女生一见钟情了。
郝青雨愣神地被一见钟情的对象扶起身子,粉衣女子的同伴也赶了过来,是两名男生,一位戴着啤酒杯眼镜,一位打扮极潮。
“妹妹没事吧?我们带你去医院看看吧,”潮男关切地掏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苏苏他咽喉炎,说不了话。”
苏苏,名字真可爱。
郝青雨呆呆地望着苏苏,见她满脸焦急地盯着她的左耳,她才反应过来,把捂着耳朵的手打开。
掌心多了几处鲜血。
钻心的痛。
郝青雨的五官扭成一团,额角竟冒出了汗,相比右耳的钝痛,左耳仿佛滚过油锅,烧得她直发颤。
“红媚素……酒精,止穴!”苏苏启动她破铁锣的嗓音,对着同伴指指画画。
眼镜仔忙扯过潮男的背包,往里面翻出一瓶医用酒精和一盒无菌棉签,两个大男人杵在一边不知所措,最终是苏苏拿过酒精,小心翼翼地把耳钉取了下来,给郝青雨消毒。
凉意抚摸耳垂,钝痛刺激着大脑皮层,郝青雨疼得眼泪打转,但一想到一见钟情的对象正在触碰人类广义程度上的私人部位,她就开始意马心猿。
感官集中于耳垂,上面一丝半点的动静都被完整地输送到神经,郝青雨甚至能感受到苏苏捏在耳骨上的手指温度,眼角一对上那张精致的脸,她的脸又不争气地泛红,心跳竟怒得要挣破她的胸骨。
郝青雨久违地想起一节英语课上老师教的新短语,叫做butterflies in my stomach,她寻思着蝴蝶哪有这种威力,她身体里似乎奔跑着一万匹脱缰的野马,四万只铁蹄就要踏破她身体的每一处血管,驰骋在神佛的眸下。
完蛋,我怎么会是个恋爱脑?郝青雨憋着眼泪,心中纳闷。
郑恬恬和郎鑫历经千辛万苦突破重围,一开眼便看见发小泪眼汪汪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郑恬恬拿起花篮,发现里面竟有一张被划破的符纸,瞬间怒道:“你们玩亚威不可以注意一点吗?”
潮男朝着她双手合掌:“抱歉抱歉,要不妹妹你先加我联系方式吧?后续所有费用我们都会承担的。”
郑恬恬见他态度恳切,自觉也不好咄咄逼人,把符纸仔细叠好,从包里拿出备用的红霉素软膏,递给苏苏,便要掏出自己的手机。
郝青雨忍着疼,扯着嘴角道:“等等。”
郑恬恬回头,见认识十五年来一直板着三无脸的郝青雨流露出一脸的泫然欲泣,拿过她断裂的符纸耍赖:“这是我给高考求的符,但是它因为你给破了。”
“我高考要完了,”郝青雨斩钉截铁,“你有大责任。”
当地宗教氛围浓厚,一张求过鬼神先祖的符即使本价只有几毛,分量也胜过一切。
苏苏点头如捣蒜,掏出手机打字:“我会辅导你学习的!”
郝青雨满意地得寸进尺:“联系方式?”
郑恬恬和郎鑫见了鬼似的,却也不敢多言,看着苏苏抿唇献出自己的二维码,郝青雨则利落地掏出手机。
郑恬恬站得近,发现郝青雨竟然用的私人账号,表情更加惊悚了,来回打量着蹲在地上的两个女生,半句话说不出来。
郎鑫恍惚地盯着郝青雨,发现她那双死鱼眼此刻波光流转,活像是给乙游氪金后对着自己的推发花痴,那等羞涩地欲语还休,他瞬间明悟。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原来是郝青雨的春天到了。
郎鑫看着傻愣愣的同伴,从未想过世上有这般钟情于发光发热的人,他瞧了瞧四周,指着洞门道:“那里有地方可以坐,要不我们去那儿,别丢人——挡到人了。”
“包子你陪苏苏过去吧,我去收尾。”潮男推了推眼睛男,对着郑恬恬赔笑着。
包子解释道:“我们是南大的学生,来这里做课业考察的,他抽不开身。我叫薛家堡,这个汉服的叫许溯,我们带你去医院。”
薛家堡的普通话带着明显的福建口音,郝青雨向来是嫌弃这种半生不熟的普通话,听起来像是在绕口令。
然而她现在满脑子花痴。
原来叫许苏,名字真好听。
郝青雨坐在洞门的石阶上,红霉素涂抹在耳朵上,血还是止不住。
“没救了。”郝青雨喃喃,给自己下了定论。
这句话倒是把许苏吓得花容失色,急得连嗓子都要给她挖出来赔罪。
唯有看破一切的郎鑫在旁边一脸深沉。
从此三人行里只有他是笔直的了,他要承担起为发小出谋划策的责任。
于是郎鑫拉住郑恬恬,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