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蝴蝶自由计划重启那天。

付京希在单曲循环一首歌。

歌曲名叫带我走。

那天上午，她去了一趟昌南大学的外语学院。

和谢宗泽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半个月前了，听说他已经在外交部实习了。

付京希很感兴趣，谢宗泽恰好那天也有空，就让她来学校参观。

谢宗泽和她说，保送考试过了之后就填报昌南大学吧。

付京希端着奶茶杯，如实告诉他。

“如果考试过了，我会填西江大学的外语学院。”

谢宗泽没问她为什么。

付京希却是将话题扯到了其他的地方：“你现在在谈恋爱吗？”

谢宗泽睨她：“没。”

“因为我？封心锁爱了？”

“......”

付京希：“好吧，知道你很忙，没空好吧。”

她思索：“你要不再等会？”

谢宗泽：“谈恋爱还要等，你睡觉吃饭等的吗？”

“没有啊。”

付京希指了指自己：“是我，觉得到时候想试试。”

“你和谁？”

“当然你。”

“......”

谢宗泽眉心一跳，他咬着重音。

“付京希，我不适合你。”

付京希托着脑袋，问他：“那你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

愿意听你说话的，能够让你打开心扉的。

话到嘴边，谢宗泽收了回去，只留下一句：“反正不是我这样的。”

“两个太像的人走不到一起去。”谢宗泽懒懒散散的说。

“你要一个管你的。”

“我不需要。”

付京希盯着他好一会儿：“不会的。”

“会有那天，你会需要的。”

并且是爱而不得，每每想到心都会揪成一团难受的那种。

“你这话听上去像诅咒。”

付京希起身，然后停住脚步。

“那你当我诅咒你好了。”

诅咒你有一天终于明白，爱一个人就像爱生命。

痛苦但是值得。

—

成绩出来的时候，付京希恰好一个人在家。

耳机里放着带我走。

恰好播到那句：就算我的爱你的自由都将成为泡沫。

付京希的房门是被踹开的。

接受她考试排名刚好卡到第二十名只用了十秒钟。

忍受姚兆的指责与打压，却整整用了十八年。

付国华和林阿姨一起来的，他指着那份成绩单，眉头不展。

“二十名，去昌大也够了，我再托个关系也不是不能进去。”

付京希很快就拒绝了：“我不去昌大。”

姚兆质问：“你不去昌大去哪？你的成绩能去哪？轮得到你来挑吗？”

“说出去我都要丢死人了，你考个二十名。干脆不要考算了。”

林阿姨劝说：“姚兆，对孩子不要这么苛刻。”

姚兆一点就炸：“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对我家里的事指指点点？”

付国华护着：“干什么呢，别乱发脾气。”

场面很混乱。

直到姚兆的一巴掌打在了付京希脸上。

“说话啊！哑巴了？”

“考这个样子你很满意是吗？”

付京希睫毛轻颤，她深吸了好几口气。

“满意啊。参加的一共1000个人，我考第二十名，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说什么？”

“我说我满意啊，一个和自己学生搞出轨的大学教授爸爸，一个情绪永远无法稳定，整天歇斯底里的妈妈，这么好的家，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一字一句，语气平静。

姚兆抓着手旁的杯子往付京希这里扔，气得发抖。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付京希躲开，她露出一个笑容。

是姚兆最喜欢让她在外人露出来的表情。

“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

“因为你们也知道吧，这就是事实。”

—

于是付京希一个人在房间呆了整整四天。

这四天里，房门没有打开过。

姚兆回了娘家，付国华也没有再管过她。

电脑屏幕亮着，她看着志愿填报那栏灰字有些发愣。

西江大学：填报不合要求。

就差一点了。

只要排名再高一点，她就能被录取了。

付京希反应变得很迟钝，她感受不到自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