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心好累
制茶作坊刚办起来那段时日,叶颜忙得飞起,家里作坊店铺几头跑,手头上原有的工作不能放下,还要指导以及监督工人加工茶叶。
不过也没持续很久,因为茶叶和茉莉花都是季节性作物。
制茶的成功导致叶颜自信心爆棚,又开始琢磨起制酒。
不过尝试数次都失败了,果断放弃。
老板还不肯给她报销研究经费,找各种借口推脱,最后竟双手一摊,就俩字——没钱!
看着老板那一副“你奈我何”的无赖样,叶颜磨着牙又偷偷给老板贴了个新标签——老赖!
时光如梭,白驹过隙。
暑往秋来,下过几番雨后,天气一日比一日凉起来。
直至某日清晨,醒来隐约闻到空气中有一丝甜甜的香气。
起床推开窗,发现雨已停歇,这才想起她的家乡有种“冻木樨”的说法。
“中庭地白树栖鸦,冷露无声湿桂花。”
昨夜一场秋寒,促成当下一场花开。
也不知自己的家乡今夕是何年?
“吱呀”一声,小柳推开院门进来,拿起笤帚开始清扫落叶,时不时打个呵欠。
乡愁被打散了去,叶颜后知后觉感受到一股凉意,关上窗开始穿衣洗漱。
乍见姑娘走出屋子,小柳颇感奇怪:“姑娘今日怎的起这般早,是要出门去吗?”平日不都睡到日上三竿吗,还说什么“奉行朝九晚五制”。
姑娘笑答:“摘木樨花去。”
后院西南方的墙边种了一排木樨树,看个头起码有好几十年的树龄,叶颜早就打上了主意,等的就是这一天。
甩着布袋子走到树下,抬头望去,金黄色细碎的小花将树枝挤得满满当当,令人心生欢喜。
小半个时辰过后,树下够得着的桂花被她采摘得差不多了,可还不足半袋。
她打算做桂花蜜、桂花茶、桂花糕……这么点肯定不够。
恰好有一仆役路过,叶颜喊了句“小哥哥”,让小哥哥帮忙去取个梯子过来。
对于姑娘这些奇奇怪怪的称呼,家里的仆役丫鬟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在小圈子里流行起来,大家见了面互相调侃几句“小哥哥”、“小姐姐”之类的,以至如今连“小叔叔”、“小婶婶”都出来了。
小哥哥很快取来长梯,问姑娘需不需要帮忙。
叶颜道过谢,回到:“不用不用,忙你的去吧。”
对于姑娘的拒绝帮忙仆役也早已习惯,丢下一句“姑娘有事再喊我”便走了。
桂花树并不高,稍微有点力气的不用梯子也能轻易爬上去,也就叶颜这个从不锻炼身娇体弱的姑娘还需借助工具。
把布袋绑在腰间,上树后叶颜挑了个自信能承受住她重量的枝桠站上去,一手拽住枝条,一手采花。
身侧够得着的树枝采完,继续上第二棵树。
如若不是那只跟叶颜八字犯冲的大花猫又一次突然出现——晕过去之前,她还在异想天开:‘如果我不幸死了,会不会穿回去啊?如果没死,醒来后会不会就此失忆啊?’
也幸好长安听仆役说姑娘要了个长梯去爬树,好奇之下又隐隐担忧,便过来看看。
这一看不得了,姑娘躺在一地血泊之中早已不省人事!
可把长安吓坏了,又不敢乱动她,急匆匆去喊来公子。
公子查看过她的伤势后,及时做了个简单的包扎止血,而后抱着她一路狂奔到医馆,这才堪堪捡回她一条小命。
以上是长安的叙述,趁着公子去向大夫询问伤后注意事宜的间隙,长安还小声道:“公子当时急得双眼都红了,抱着你一路拔足狂奔,大夫为你清理伤口时,公子心疼得差点没掉下眼泪!我打小跟在公子身边,还从未见过公子对哪个姑娘如此关切,简直恨不得替你躺在这儿!”
由于被长安戏耍的次数多了,再加之他说话的语气过于浮夸,叶颜对此深表怀疑,但又有几分飘飘然,理所当然道:“那是,本姑娘可是你家公子的摇钱树!这回知道我在你家公子眼里的重要性了吧,以后再敢戏耍本姑娘,叫你家公子罚你跪搓衣板!”
姑娘也够“记仇”的,搓衣板这坎是迈不过去了,不过看在她躺在这面色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份上,长安决定大度一回,不和姑娘计较了。
叶颜后脑勺磕上石子,磕出个洞来,血流了不少,醒来后还有些头晕恶心,也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脑震荡了,古代又没个检查的仪器。
大夫开了一堆名贵补药,嘱咐病人需多卧床休息。
顾长卿掀开门帘走进来,见小姑娘已醒,当着她的面吩咐长安:“长安,回去命人将院子里超过五尺高的树全部砍了。”
这是杀鸡儆猴吗?“猴”立马抗议:“关树什么事?我还要做桂花蜜的——”
只见老板拿眼刀子戳她,语气凶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