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没法聊
,“眼见姑娘和小侯爷都要成亲了,你们还在八卦那些陈年旧事作甚?”
只见丁一副“我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样,眯着眼笑道:“公子你就别装了,姑娘和姓孟的只不过是假成亲,为的是引宴承宣那老狐狸出手。”
“况且哪里是陈年旧事,”丁毫不犹豫就把远在兹兰的阿青给卖了个干净,“两月前,阿青说你和姑娘在翠熹山庄月下幽会,郎情妾意,甜言蜜语,还——”他脸上忽然露出几分羞赧的神色,凑近了些以气音道,“还摸来摸去,阿青说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咳咳咳……”
“哎哟,公子别害臊啊!”丁忙站起身为公子顺气,“你都这把年纪了,谈个情说个爱、同心爱的姑娘亲近亲近多正常啊!再说了,你和姑娘不是早在临江时就抱也抱了、亲也亲了?”
“咳咳……这话又是哪个讲的?”
丁倒了杯茶放在公子面前,“小甲说的。”
“小甲的话你们也信?!”公子不可置信。
“虽说小甲不大聪明,但实诚啊!”
听听这话说得多理直气壮,公子为之气结,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压惊,将茶杯重重放回桌上,“你们还背着我说了些什么?”
“呃……”丁摸摸鼻子,“我说了,公子可别生气?”
“说!”
“就……说你昔日对姑娘凶巴巴,如今对姑娘苦哈哈。”
“胡说八道!”公子睨着他,“我何时对姑娘凶巴巴了?”
那眼神瞧得丁莫名感觉后脖颈凉嗖嗖的,心虚的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看公子,清了清嗓子道:“我也就听说,你在临江总变着法子克扣姑娘工资——”
“我克扣姑娘工资还不是因为她心心念念惦记着攒够银子好去自立门户!”公子打断丁,“你再说说我何时凶过她?”
“有一回你把姑娘吼得腿软站不住都坐地上去了,还同姑娘大吵过一回,骂姑娘见异思迁,还赶她走,以上全是小甲说的。”
好家伙,自己身边到底养了群什么人?话本先生吗?顾长卿已经麻木了,“苦哈哈又是怎么一回事?”
丁索性一口气全说了出来:“有一回你在茶具铺里伤心吐血求着姑娘别走,之后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去姑娘闺阁,从前千方百计克扣姑娘银子,如今想把全副身家给姑娘,结果姑娘压根儿不领情,瞧都没去瞧过一眼——”
“她不是天天去和笙楼?”公子再次打断丁,“和笙楼如今不是我的吗,她付过钱吗?”
何止没付钱,姑娘提都没提过!
公子抬抬手阻止丁继续说下去,皮笑肉不笑问:“你同姑娘挺熟啊?”
“还行,还行。”丁摸摸鼻子,干笑道,“姑娘常去和笙楼,一来二去可不就熟了嘛。”
“那你可曾听姑娘说我坏话?”
丁连忙摇头,“那倒不曾。”
公子满意点点头,心道阿颜也就嘴硬,其实心软着呢。
结果就听丁又补了一句:“姑娘压根儿没提过你。”
“你说话也很实诚啊!”公子咬牙切齿道。
“那是,在您面前,属下也不敢说假话啊!”
这天没法聊了——不对啊,怎的好端端就聊起这些事了?顾长卿板正脸色摆摆手,“正事要紧,先看信吧。”
密信发自兹兰,篇幅之长不亚于一封家书,很符合阿青的一贯作风,这丫头向来喜欢在密信之中夹带些无关紧要的内容,美名其曰“合理利用资源”。
果然,只有一小段是正儿八经的情报,余下部分皆是她在兹兰的见闻以及偷尝了御膳房里哪些美食。
由于此次出来未携带书写密信所用的纸墨,顾长卿看完信后取出御赐金牌递给丁,“你今晚进宫传个口信,兹兰国派使臣来请求结盟一事十有八九另有图谋,望圣上慎重权衡再做定夺。”
丁诧异:“兹兰提出结盟?”
公子“嗯”了一声,继续道:“你回去后先写封密信八百里加急发往兹兰,让阿青盯紧谨嵘太子新纳的侧妃,再仔细查一查兹兰皇宫内这二十年——不,二十五年以来发生过的所有事。”
“大小事都查吗?”
公子沉声道:“查!”
丁摸着下巴站在原地久久不动,公子撇过头问:“还有事?”
“公子,我突然想起兹兰国二十五年之前发生过一件大事。”
“你指的是兹兰差点发兵攻打齐云?”
“不错!二十五年前,兹兰某位公主在齐云遇刺身亡,那群刺客的穿着、配饰、武器无一不证明他们是兹兰人,而恰恰由于证据太过明显,兹兰认为此乃齐云栽赃,齐云这边则认定那什么公主根本就是兹兰派来刺杀太子的,因为那次遇害的还有齐云当年的太子。”
“敏慧公主,崇焕太子。”公子接话,“穆文帝生前最宠爱敏慧公主,本不欲让爱女远嫁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