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仇怨原为此,风姓奇遇有此因
十四日前。
猛兽伏柱,瑞鸟雕栏。议政殿弥漫着特殊昂贵的香料气味和庄严肃杀之气。今日乃是每五日一次的朝圣议会,各城三品以上官员都要到场。
宇嵊国官有六品,是由一根宇嵊神鸟的羽毛制成的绸带来判定的,绸带有黑,黄,紫,青,红,白六色,代表着一品到六品。
朝圣时,文史用其束发,武吏使其束腰,一目了然。
时辰将至,宇嵊君主端坐议政殿正中,殿下密集的站着文武朝臣数十余人,都是躬身颔首,无比恭敬。众人分文武两侧,黑带者居前,黄带居中,紫带居后。
“我主圣明,我朝千秋!”
“众卿免礼。”
“可有新政,心得,举荐,鉴查,险情……者,且上奏议来。”站在旁边的皇家侍从熟练慢速的念着,议政殿虽浩大,却有法术加持,可使众人都听清前殿的对话。
“君上,臣有险情要奏。”紫带束腰,乃是金陵东城主李仲。
“且论。”君主抬了抬手。
“臣寻守金陵,日夜不敢渎职,今查有北方来人至此,乃是戍川军主将欧阳克的下属。”李仲顿了顿,“臣且知戍川军近来常有招兵阔军,细细想来,臣夜不能寐,实恐欧阳家有不测之心。”
此话一出,议殿一片哗然。要知道,朝中害怕欧阳克拥兵自立的官员,那不是一星半点的。
“臣亦附议,请君上彻查,欧阳世家,向来心无仁义,若生变故,我朝危也。”说话之人,是鹤野城城主,紫带束腰。
君主喜形不可于色,所以上面坐着的人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可有异议?”半天,君主才开口。
“臣有异议。”黄带束发,是宇嵊掌管司礼星象的官员,风亦云。
“且论。”
“臣每日观星辰变化,测得北方安定,宇嵊平和,并无祸事,若因此便无故彻查欧阳家,怕是伤了戍川军的赤诚之心。”
“众卿可听的清楚了?”主君微微倾身向前,黑色的长袍上,五色的兽纹栩栩如生。
主君这句话的语气已经基本将此事下了定论,堂下虽然多有议论的声音,却也不敢违背圣意。
“臣有新政。”
“且论。”
……
随后,一切如常,直至朝散。
“李大人,一同回金陵啊?”风亦云才走出殿外,就看到了长吁短叹的李仲。
“司君大人言重了,您才高意广,李某可不敢同行,恐遮了司君光芒。”
“风某今日朝堂上可是救大人于危墙,怎么还落得个不是呢?”
“李某一介武夫,还望大人不令赐教——”李仲可一点没有感激的意思,一字一顿言辞犀利。
“李大人可知欧阳家戍边多少载,又有多少辎重兵力?”
“武臣人人皆知,欧阳家驻守北川已经二十六载,兵力已然比猎奇军和固城军相加有过之无不及,如若不然,我又怎会担心欧阳克拥兵自重,意图不轨?”
“既然人人皆知,君上又怎会不知,却为何仍放任如此,连明目张胆的扩军都不以为意?”
“这……”李仲布阵抗敌是好手,朝政人心却是一窍不通。
“或是徐徐图之,或是另有隐情,既然圣上无心追究,你我又何必庸人自扰,冲撞圣意呢?”
“想必是君上仁慈,被其蒙蔽了双眼,我等自然要不惧生死进谏,保的宇嵊安危。”李大人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君上固然仁慈,却也明察秋毫,是李大人多虑了。”
“哼,既司君如此,我等道不同,便不必多言了。”李仲吹胡子瞪眼,呼喝了一声,一只三头乌兽凌空而至。李仲翻身而上,片刻就消失在了皇宫门口。
君上仁慈?我们这位君上啊,可一点也不仁慈,想他在位二十余载,暗地里不知道清除了多少反政和前朝旧党。随后,又大刀阔斧的改革新政,扩张军力,若不是北川蛮夷异兽未平,恐怕他的剑早就伸出宇嵊了。
“诶,夫人也出来啦?”风亦云一看到雪见,马上换了表情。
“到皇城了要避嫌,叫我将军。”雪见指了指腰上的黑带,示意风亦云上下礼仪。
“是是是,不知将军可否屈尊,与风某一同回金陵啊?”
雪见看了一眼风亦云旁边的三色鸾鸟,摇了摇头。
“你的小鸟可跟不上我。”说完,雪见一跃数丈,身形直入云中,片刻,云中有巨兽的声音传来,震耳欲聋。
“哇,美哉美哉。”
皇城寝殿,宇嵊君主此时端坐在书案前闭目养神,宇嵊王室周姓,当朝君主名:周昀。
“今日之事,卿以为何意?”周昀的语气已经不像议殿上那么肃清。
“本来水到渠成,众望所归,却忽然冒出一个风亦云,不知是君上之幸,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