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
实现心中愿想,宋祁鸢抬眸瞥见书案上垒着的数本中医书籍,如此便下定主意,要盘下个门铺,开个药馆。
行医济世,治病救人,是她儿时心愿,却一直未得时以实现。
既是重生,她便不想再如前世那般委屈自己,落得种种遗憾。
想起前世小澄阳王在西街闹市盘了数座门铺,说要打通建成京城独一座漠北酒楼,却被圣上以不当之由拒言。
于是那几间门铺便一直闲在那处,她便可将其中一二租赁来。
前世被禁足在摄政王府的那几年,宋祁鸢常常读些医术药典来消磨时日,还在后院种上不少药草。
如此自己琢磨,倒也算是继承了阿娘在这方面的天赋,无师自通,偶尔还会给府中下人诊疗些小病,长此以往,也有所成。
“甚好!便这样定下!”宋祁鸢自顾自言语,将手握拳,在桌上一锤,敲定了主意。
花衣刚踏步进门,便见自家小姐又是自言自语又是捶桌,于是忙小跑至她身前。
将饭食放好后,便抬手为宋祁鸢拭过额头,却只是温热,并未有高热之象。
“小姐,您可是有何处不适?”
见花衣这般忧心模样,宋祁鸢反是心中一暖,温声道:“无事,这几日令你忧心了。”
“照顾小姐是奴之本分”,花衣将包好的饭食打开,递向她面前,“快吃吧,小姐,莫要饿坏了身子。”
“好”,闻言她鼻尖酸涩,将头埋得低低的,不想令花衣瞧见她这副模样。
前世众叛亲离之时,只有花衣还一如往常,待她这般好。
第二日,宋毅得了消息,知宋祁鸢已从病中醒来,便请来太医为她诊脉,终于肯来看她一眼。
宋祁鸢见他立在榻前神色淡然,未有半分忧虑,也知他不过是来走个过场。
以维护她与外人眼中爱女慈父的形象。
只是她已不同前世那般痴傻,再轻信阿爹施舍的虚情假意。
从始至终,他心里只真真切切有过宋辰这一个孩子罢了。
“既如此甚好,为父还有要务需得处理,便不再在此照看你了,你好好养身子,莫要再着凉了。”
宋毅面无表情望了她一眼,找了沈南尹惯用的缘由,说完便转身命下人送客。
“女儿有愧,令阿爹忧心了。”
还未等宋祁鸢说完客套话,便已见他走至房门前,她撇了撇嘴,还是作着样子虚弱音色道:“阿爹慢走。”
待听交谈人声渐远,宋祁鸢忙掀起被褥起身,至书案前坐下,提笔写下向小澄阳王租赁门铺的请托信。
“花衣”,她将信纸封好,放至花衣手中,狡黠眨眨眼,笑道:“这封信还请你帮我交予小澄阳王。”
“啊?小姐,这......”花衣一听他名号便小脸透红,惹宋祁鸢失笑,心中想她当真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娘,竟这般纯情。
“这封信从你手中送出,便不同于我,自是能得小澄阳王几分耐心读完。”
见她确实害羞得极,宋祁鸢便也不再故意逗弄,正色牵起她手,解释道:“我想要租赁他一间门铺,但你也知晓,他并非什么耐心之人,我只得拜托于你,你便与他说这是我予他的便是,至于成功与否,便在缘分啦。”
“小姐......奴...奴定带到。”
“辛苦你了”,宋祁鸢起身摸了摸她发顶,笑道:“跟着我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嫡小姐,从前还要同我一起受屈,今后我定会好好努力,令我们过得舒心些。”
听她这样说,花衣受宠若惊,便要俯身跪地:“小姐您言重了!奴能服侍您是奴的福分!”
宋祁鸢将她扶起,正欲开口,却被门外喊声打断——
“鸢儿!鸢儿!哥哥来看你了!”
来人声色清朗似潺潺溪泉,却惹宋祁鸢顿时心烦。
她嫌恶地皱着眉头,令花衣去开门称她身子尚未痊愈,不便见客,随即小跑回到榻上躺平,佯装体弱。
“沈公子,小姐大病初愈尚且体弱,此时不便见客,还请您先回吧。”
“你可是还未问过你家小姐便要令我回去,鸢儿见过我,病才会好得快。”
听着他这般言语,宋祁鸢眉头俞皱俞深,想她前世怎会对这般奇人动心。
想他身上除却尚且算作俊俏的样貌,当真是一无是处了。
知晓沈南尹不是守规矩之人,该是要闯进屋里,宋祁鸢便事先阖上双眸,只微微留下一点缝隙探看情状。
果然听到他脚步声愈来愈近,她忙作休憩,却丝毫不见他收敛半分,反是立至她榻前,继续喊她道:“鸢儿,鸢儿,哥哥来了,你快醒醒。”
想她今日不醒,他当是要将她耳中磨出茧,便攥紧了拳头,还是佯装被叫醒,睡眼迷蒙轻声问道:“谁啊?沈哥.....哥怎么来了?”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