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
微生澈忧心那三人今日在药馆前颜面尽失,改日会趁只她一人在时,打击报复。
便找来线人,寻那三人踪迹,命他找到便斩草除根。
交代好一切,他又行至药馆前,见宋祁鸢还在其中忙碌,便特意在这附近停留片刻。
待见到宋祁鸢为最后一位病患包好药包,便急忙上前。
佯装恰巧遇见的模样,勾唇问她:“小姐?怎这样巧?你可是要回府了?”
宋祁鸢刚关好药馆房门,便闻身后传来微生澈的声音,心中感叹这是何孽缘,应道:“是,你怎还未走?”
想他快要黄昏时,说宋毅交代他去做何事,终于离开,如今竟又在此处遇见。
“怎就小姐一人?”他未有应答,反是转言问她,“小姐的贴身婢女怎未陪同小姐身边?”
“花衣有事,我一人也无妨。”
夜晚凉寒,宋祁鸢将身上裘衣紧了紧。
“小姐一人走夜路,太过危险,我且与小姐同路,便由我护送小姐平安归家吧。”
见微生澈弯着唇角,笑眯眯地看着她,她却在心中奇怪他少年时竟这般难缠。
不过是那日未有救他,竟就这般纠缠上她。
她未有搭理,正要迈步,却忽觉耳边一热,她侧目便见微生澈正拎着她的发尾。
“我见小姐青丝被压在毛领之下,便想为你整理一番”,见她蹙眉警惕模样,微生澈将她发尾规整放好,急忙解释道。
“多谢,下次与我说便好,我自己来”,宋祁鸢理过发丝,便加快脚步,不想与他再有何接触。
微生澈见状却大步追上,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向她,轻柔着嗓音道:“我方才见那处有卖糖葫芦的摊子,瞧它模样还不错,便买来一尝,刚好这里还有一支,小姐可要试试?”
他方才在拐角处见到有卖糖葫芦的摊位便驻足停下,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一个念头,觉宋祁鸢会喜欢这物什,于是便鬼使神差的买下。
见她迟迟不肯接下,微生澈便直接圈住她手腕,将那糖葫芦送进她手中。
望着这糖葫芦,宋祁鸢便想起,她小时每每做了错事被阿爹责罚,阿娘便会拿来糖葫芦予她,说舔一舔甜一甜,心上痛身上伤便会无踪影了。
思至此,便也作罢,不再拒绝:“多谢。”
“小姐喜欢,我便常常给你带”,微生澈见她确实欢喜模样,心中一喜,温声道。
“不必了”,宋祁鸢吞下口中酸甜的山楂,正色道:“甜食不宜多食,易致脾胃蕴湿,不宜消化。”
他闻言一愣,轻笑道:“小姐竟这般养生。”
“嗯,养生之事宜早不宜晚”,宋祁鸢说罢又加快脚步,不想与他并肩。
微生澈却又迈开步伐,轻松追上。
于是一路上两人追追赶赶,待行至府门前,宋祁鸢已是气喘吁吁。
抬眸却见微生澈神采奕奕的模样,挑眉望她,似是在显耀。
果然又听他欠揍说道:“小姐养生,怎身子还这样虚。”
宋祁鸢无语,未有搭理他。
却见他又缠上来,叽叽喳喳说些无用的话。
什么天冷多穿衣,什么明日几时训练。
“你何时训练与我何干,已至府上,便离我远些,莫叫旁人说了闲话。”
她心中暗想,前世怎从未发觉微生澈这样多话。
“我不在乎旁人闲话”,微生澈却笑吟吟追在她身后,像极一只粘人的小犬。
明明长了一副狼的模样,却是忠犬般的脾性。
“我在乎”,宋祁鸢驻足转身,仰面正色看向他,复又重复道:“我在乎这府中人的闲话。”
前世便是这人言可畏的闲话,将她压得快要直不起身。
这里并不是她的家,不过是个歇脚的住处,万不足以令她放心松懈。
只那几个姨娘姊妹便足够她费心神,更何况这府上的百号余人,她还需得时时刻刻谨慎,不得再像前世那般痴傻,令旁人抓了把柄去。
“是我思虑不周”,微生澈见她蹙眉模样,知她当真生恼,便忙向后退去几步,与她拉开距离,“小姐莫要生气。”
“你走吧,以后也莫要再像方才那样了”,宋祁鸢向他颔首作别,便转身离去。
却未有注意到一旁石柱后藏匿的身影。
见宋祁鸢渐渐走远,那身影也要随之离去,一转身却见身后一双凌冽黑眸,死死盯向他。
他刚要尖叫出声,便被捂住口鼻,又听那人低沉着嗓音质问他:“你是何人?为何跟踪小姐?”
“唔唔唔......”
被死死捂住口鼻,他几乎要窒息,直至他快要无力挣扎,那人才堪堪松手。
却未等他平复呼吸,又被掐住脖颈生生拽起,如此双脚离地,“我......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