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
宋祁鸢的五官顿时放大在他眼前,他呼吸一滞,只觉她的温热鼻息洒在他脸上过分瘙痒。
惹人心中难安。
“微生澈...”
宋祁鸢嘴巴微动,小声嘟囔着什么,他将耳朵凑近,才听清是在喊他名字。
他不禁心中一动,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心想,面上对我这般拒之千里的客套,背地里竟是在睡梦中都要喊我的名字。
哼哼!
微生澈正得意,又听她道:“微生澈...好可怕...我不要...”
什么可怕?什么不要?
微生澈闻言一怔,却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只觉脖颈上的力度忽地加大,他未有防备便随她力向前倾倒。
于是吻在了她的脸上。
他猛地弹起,只是蜻蜓点水,却使他瞬间瞪大眼睛,心口是从未有过的猛烈跳动。
鼻尖沁上香甜的味道,惹他喉间干涩,不禁咽了下口水。
想来现下只要他再向旁侧挪出半分,便能不偏不倚吻在她唇上。
他的手支在她耳侧稍加用力,微微将身子撑起。
思绪在这一刻崩乱瓦解。
混沌之间,他还是在与那抹殷红咫尺之距时停驻。
他不能。
儿时旧梦在他眼前闪过,脑中浮现出初见那日她的明艳笑容。
她向他伸出白皙掌心,眉眼弯弯与他道:“你可愿与我一同回家?”
她是他的神明,他不能亵渎。
于是他猛地抽身,从她身前弹起,这般大幅度的动作,将宋祁鸢惊醒。
“你......你是...”宋祁鸢睡眼朦胧,只瞧见眼前有人影在晃,揉了揉眼,这才看清,“微生澈?你怎在这儿?”
“我...我路过...”微生澈沉哑着嗓音,不自在将脸别到一边,不去看她。
“路过?”宋祁鸢刚刚睡醒,在榻上呆坐许久,思绪才渐渐回还,这才想起花衣被小澄阳王带走,这屋中似乎只剩下她一人。
于是她后知后觉的从榻上弹起,下意识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装,确认还是整齐,这才松了口气,质问他道:“你来我屋中怎不与我说一声。”
“冤枉啊”,微生澈见她蹙眉模样,忙将双手举起立在耳边,“我可是敲过你窗棂,只是你睡着了便未有听到。”
“你将我抱...送来榻上的?”她不记得自己在睡前往榻上来过。
“不是”,微生澈忙背身向她,佯装伸展,道:“我来时,你便睡在榻上了。”
“哦,那便好”,宋祁鸢这才放下心,从榻上起身,却见他在房中来回踱步,奇怪问他:“你怎的了?”
“无事”,微生澈闻言驻足,“突然觉得腿脚有些酸痛。”
“需要我帮你瞧瞧吗?”
“不必,不必”,他连连摆手,甚见她向前,忙与她拉开距离。
“那便算了”,宋祁鸢往椅上坐下,问他:“你来找我何事?”
听她这样说,他这才想起方才在惬晴园中所见。
“三夫人要在你饭食中下迷药,令你去不成太子生辰宴”,微生澈正色向她,又叮嘱道:“她定会令人来看你是否有用过饭食,今晚饭食你且倒掉,这样才不会令她起疑心。”
“好,多谢”,宋祁鸢颔首,“你怎知道三姨娘要做此事?”
“我会法术”,微生澈挑眉,佯作神秘,故意放低声音与她道:“你也要小心,莫要在背后说我坏话,被我听到。”
“哈哈”,宋祁鸢见他这副故作正经模样,只觉好笑,“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啊。”
“是啊,小孩子”,微生澈上手摸了摸她发顶,眸中柔情似水,温声道:“这般单纯,怕是旁人拿来几支糖葫芦便要被骗走了。”
“单纯?”宋祁鸢第一次听旁人这样说他,反驳道:“我才不单纯。”
微生澈闻言弯唇,手捏上她温热脸颊,使得她唇边的小梨涡拥挤显现,“小孩子才会这样说。”
“松开我!”宋祁鸢抬手去将他的手从脸上挪开,气呼呼地瞪他。
却见他望着她低低的笑。
“好了,我要走了”,微生澈将身上披风紧了紧,单挑眉头,眸中闪过冷光,顿言向她道:“去给你报仇。”
宋祁鸢心中疑惑,抬眸问他:“报什么仇?”
“秘密”,他扬了扬唇,未有多言,便隐身进黑夜之中。
不过一会儿,便见仆从将饭食送来,宋祁鸢如微生澈所说,将饭食摆弄出已经用过的模样。
待那仆从离开,她缓步进园中,在墙边藏匿,小心望了望,果真见有人似在与那仆从交头接耳说些什么,又将她餐盘中的碗碟拿起瞧了瞧。
她不曾想过,原来三姨娘在这府上已有这般多眼线,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