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强硬掰过脸颊,令她与自己对视。
他眸中映出她的面容,似前世情浓之时的那般模样。
似是有预感,她极力想要起身,离他远些,却终是敌不过他力气。
于是下一刻,他将手覆上她娇嫩后颈,稍用力便将她拉近面前。
似梦中所见,她唇瓣殷红柔软,他珍重吻上,带上几分克制的轻柔。
宋祁鸢一瞬瞪大双眸,唇齿间沁出几分骂声,死死抵在他胸口的手,却渐渐脱力。
她想起前世种种,突然可怖回忆涌上心头,她不禁心生惧意,身上颤抖,用贝齿咬他唇瓣,却也不见他松口,直至口腔中弥漫上腥甜味道,他才意犹未尽地舔舐唇角伤口,眸色漆黑,深不见底,充斥上占有意味。
宋祁鸢喘.息不止,从他怀中挣脱,抬手便甩了他一巴掌,骂道:“我当初便不该管你!”
她红着眼便要往屋外走,却被微生澈起身拦下,从背后紧紧揽过她腰身,柔声哄道:“我错了,我......我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
那一巴掌将他扇得清醒,他这才明了自己方才做了什么逾越之事。
宋祁鸢嗓音沉冷,吼道:“放开我!”
他自知理亏,听话松手,便见她红着眼,眸中噙着泪,指着门厉声道:“走!”
“你听我解释”,微生澈见她这副恼怒模样,有些手足无措。
想要再开口,却又听她道:“快走!以后也莫要再来了!”
微生澈知是他失礼在前,垂着头,似是将被遗弃的小犬,轻声安抚她道:“我这便走,是我过错......是我过错。”
宋祁鸢恼怒盯着他,他回头望着退身而去。
待他走后,宋祁鸢脱力跌进椅中。
她知她为何会这般失控生恼。
微生澈方才那般,令她想起了前世的他。
血腥强势杀人不眨眼,从不在乎她所想所感,只一味想要将旁人控制在掌心之中。
太过可怕,令她不禁心生惧意。
宋祁鸢原以为现在的微生澈并不同前世那般,但方才那样,却又与前世吻合。
她害怕了,害怕他又像前世那般嘴上说着爱她,却将她的羽翼折断。
将她囚在王府之中,不得自由,只能做他的笼中雀。
——
接连七日,宋祁鸢再未见到微生澈一面,园中窗棂也再未响起。
她乐得清静。
后日便是岁朝,将军府上的年货也置办的差不多了。
府里张灯结彩,好生热闹,宋祁鸢瞧着园中挂着的红灯笼,忽地想起太子予她的那份信,不禁忧思。
太子之邀她不得不去,与西域商贾合议她不能不做。
既如此,倒不如两事一同来做。
现下还未知西域商贾何时能到京城,若是在灯会前,便是最好,若是恰好撞上,她便只能斗胆令太子屈尊了。
只是不知,太子是否会应许。
她同花衣回园中时,瞧见园前有身影一闪而过。
她下意识便觉是三姨娘又派何人来她园中做坏事,可匆匆回了屋,却未见有丁点不对劲。
花衣将包袱放在案上,想要将物什取出,却瞧见案上多了一摞书册,于是忙向宋祁鸢道:“小姐,您瞧,这些册页,可是先前未有的?”
“是”,宋祁鸢闻声前来,想她近日皆在药馆之中忙碌,未曾有闲时在案前,想来是方才那人送来的。
拿起来翻过,才知是药馆这几月的账目。
这些账目曾令微生澈取走,说要替她整理分担,宋祁鸢见过他用算盘,十分快捷灵便,便想着由他来帮忙对账,些许好些,便应下。
只是不想他竟整理的这样快。
她坐下,将账目一一翻过,见其中字迹规整,当是用了心。
待翻到最后一本,她打开却见其中纸张泛黄,上面字迹歪歪扭扭,似是被留存了很久。
再向后翻,字迹渐渐工整,却仍能见不少错别字。
上面标有年号——
承德二十三年夏,八月五日
今日是我生辰,我见阿娘昨夜洗了好多衣裳,今日给我买了一个肉包,说是我的生辰礼。
肉包很香,可我好心疼阿娘。
......
承德二十三年秋,九月九日
重阳节,阿娘第一次与我说,我还有许多弟兄在外,她叫我好好读书,待长大了,便去寻他们一同过好日子。
可是他们怎从未来找过我和阿娘?
......
承德二十三年冬,腊月十一
好冷,阿娘的手都被冻得红肿,可还在洗衣服。
我好难过,要去帮她,可她笑着说不许,要等我长大才有力气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