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
花衣气喘吁吁地跑进屋中,宋祁鸢正准备新药材的清单,准备交予西域药商进货。
“宫中来人?”宋祁鸢皱起秀眉,想她相识之人能与皇宫搭上边的,恐怕就只有岁长卿了,于是问道:“可是太子殿下又找人捎信来了?”
花衣摇头,却面上露喜,“好像是太医局的,说是要请您去参加个什么医苑比试。”
闻言,宋祁鸢便将手上包袱蓦地扔回床上,急匆匆便往外跑。
医苑试会她已注意许久,算上前世年岁,没有十年也有九年。
今年大会在即,她本想要去报名,却被告知今年会试有变,是专门为圣上挑选太医药师,只有受邀之人才能参加。
她为此还难过好久,微生澈见她这般,以为是他又惹她生恼,便也追着哄了好久。
花衣在后面追着,知道宋祁鸢迫不及待,不禁提醒向她:“小姐!您慢点!莫要摔倒了!”
一直到了前堂门口,宋祁鸢才停下脚步,喘着气,笑吟吟地向花衣问道:“花衣,我发髻可还肃洁?乱不乱?”
花衣知她在面对重要之事时,总是这般严谨,在乎着装打扮,于是应道:“不乱不乱,小姐最美。”
“好,那我便去了”,宋祁鸢摩拳擦掌,将身上裙袄又整理一番,自言自语道,“我可以。”
进了前堂,便见朝廷女官在堂中候着,手里还拿着封金灿灿的请帖。
她强压下心中喜悦,端庄姿态,上前与女官行礼:“臣女宋祁鸢见过世妇大人。”
“舒宁郡主,不必这般客气”,女官弯了弯唇角,上前将她扶起。
宋祁鸢垂首,“祁鸢失礼,令您在此等候多时。”
“无妨”,女官将手中的请帖递向她,道:“这是医苑试会的请帖,还请舒宁郡主到时来参加会试。”
“多谢世妇大人”,宋祁鸢欣喜接过,虽只是一张纸,拿在手中却觉千斤重。
女官从怀中将信掏出,复又好声气的与她恭敬道:“还有太子殿下托我给您的信,还请您好好瞧瞧。”
宋祁鸢闻言一愣,“有劳世妇大人,还请您替臣女谢过太子殿下。”
“舒宁郡主这般客气倒是折了下官的寿,郡主现在可是太子殿下面前的红人,帮您传信,是我荣幸。”
看着女官望着自己笑得暧昧,宋祁鸢一时竟不知她这是好意还是嘲讽,听她这番言语,好似这请帖不是靠她正经本事得来似的。
“您说笑了”,宋祁鸢声音冷了几分,碍于礼节未有多言。
将女官送走之后,宋祁鸢便将信纸递给了花衣,自己拿着那份请帖对着日光瞧了又瞧,十分欢喜。
见她这般高兴,花衣也跟着咧着嘴,庆贺道:“小姐,恭喜您,终于圆梦参加医苑试会了。”
宋祁鸢重重点头,轻声叹道:“终于。”
前世心心念念的试会,她终于有机会碰触了。
想当年,阿娘便是在这医苑试会上一鸣惊人,被宫中资历颇深的太医收下做了徒弟,在医术方面颇有造诣。
她终于也能同她阿娘一样,有机会将自己心中所爱之事更加深入学习。
她又怎会不欢喜。
见宋祁鸢捧着请帖便向回走,花衣忙跟上,手中拿着信纸,不知道该往哪处放。
“小姐,那这封信......”
宋祁鸢回身向她狡黠弯唇,向她哄道:“好花衣,你帮我拆开看看,与我讲讲里面说了些什么便罢。”
“小姐,您又这样。”
花衣无奈撇了撇嘴,将信纸拆开,想来已不知这是太子殿下托人送来的第几封信了,宋祁鸢每次都是让她看看,便搁置一旁。
想她从小看着文字便觉头痛,这般倒是折磨她。
花衣心中想着,微生公子给小姐写的那几封信都被小姐好好封存在小木匣中,跟个宝贝似的,时不时还能瞧见她偷偷拿出来看看,太子殿下送来的却瞧都难瞧一眼,真是区别对待啊,花衣不禁在心中为太子抱不平。
将信拆开,还是一如往常那般文绉绉地表达一下对宋祁鸢的思念之情,顺便再约她医苑试会上见。
“小姐,太子殿下说他想您了”,花衣总结起来总是这样直白简洁,十分省力气。
宋祁鸢扶额,扯了扯嘴角,“他怎这般坚持,我一封都未有回给他,竟还一直写着,反是令我心中生愧。”
花衣将信纸封好,轻飘飘来了一句:“太子殿下沦陷了呗。”
“什么沦陷?”
花衣笑得傻气,“沦陷在您的温柔乡里了。”
宋祁鸢闻言被气笑,抬手轻捏了捏她脸颊,“你这小脑瓜里整天都想着什么稀奇古怪之事啊?”
花衣嘟着唇,不服气反驳道:“奴说的是事实。”
“算了”,宋祁鸢也不与她争,将手中请帖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