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陷
一旁,锁好,与花衣道:“帮我研墨吧。”
花衣着手研墨,眨眨眼,“您终于要给太子殿下回信了?”
“不是”,宋祁鸢弯了弯唇角,提笔沾墨,“我给......我给石邪写封信问候一下。”
花衣瞧着她蓦地红起的脸颊,皱了皱眉。
她心想,小姐说给石公子写信,怎还一脸娇羞啊?
——
军营休憩地。
石邪收到信时,已过半月。
见是宋祁鸢来信,他有意在微生澈面前显耀,望着他越发黑沉的脸,嘴角笑意越大。
微生澈眸中狠厉,死死盯着他手中的信,小小茶杯在他手中几乎不堪重负。
“哎呀!这是谁寄给我的信啊?”石邪将信展开,在微生澈周身绕过一圈,还特意清了清嗓子,张扬道:“哦,原来是我亲爱的小祁思念我了啊!”
石邪故意撞了撞一旁僵坐着的微生澈,挑衅道:“哎,你没收到啊?”
微生澈将他的手扯下,沉声骂道:“滚。”
说完便掀帘而去,石邪望着他的身影,解气喝下一杯茶,这才坐下好好读起信来。
起初还算正常的,见她字里行间对他的问候与关心,他笑的一脸荡漾。
可等读到了信的末尾处,他嘴角的笑却蓦地收敛,咬着牙将信收回信封之中,高高举起想要将信掷在地上,又在抬起一瞬不舍得,还是强忍着收回了手。
只是嘴上骂着:“小兔崽子,拿我当幌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待石邪去战地时,微生澈沉着脸去了他帐篷中。
一阵翻腾,终于在石邪枕下找到那封信。
他还是没忍住。
思念难担,他真的想她了。
近月未见,哪怕是见见她的字呢。
只是没想到这小没良心的只给石邪写信问候,将他忘在一旁。
真是枉费他每晚拿着她的那支钗子,忍着思念入睡。
越想越气,他愤愤将信拆开,望着那娟秀字迹火气降下不少,可看见上面石邪的名字又是一瞬恼火。
他强忍着将信撕碎的念头,读到了最后。
于是他瞧见信的末行上写着:
“微生澈近来可还好?我昨夜梦到他受了伤,有些心忧,代我向他问候。”
他将这句话反复读了几遍,指腹在信纸末处的“宋祁鸢”三字上反复摩挲,快要将纸捻透。
她说她担心他。
她说她梦到了他。
微生澈轻笑出声,嘴角弧度上扬,怎样也止不住。
于是当他从帐篷中出来时,在一旁的侍卫向他行礼,破天荒见着这个冷脸魔头向他笑着颔首。
侍卫怔愣在原地,抬头望了望天上的太阳,用心辨别了一番方向。
太阳是在东方啊,没错啊,侍卫见了鬼似的望着微生澈的背影,不禁咽了咽口水。
为防敌军突袭,阵地夜晚皆是和衣而睡。
石邪想要睡前再读一读信时,却发现信的最后末行连同她姓名一同被撕了去。
当他气急怒骂微生澈时,微生澈正紧紧攥着撕下的小纸条望着天上月。
很快了,很快就能见面了,他想。